韩嫣一怔，没有反驳。
在黑暗中，她的两条腿都是哆嗦的，刚刚的站立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图梦涵的惩罚向来都很狠，每次过后她也就剩下一点站着的力气走回去，别的都做不了，更别说此时此刻反抗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了。
秦牧说得对，她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一时间，韩嫣原本立起来的那满腔的愤怒何高傲都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碰的一声炸掉了，还将自己给炸得遍体鳞伤。
此刻，韩嫣觉得简直无用至极！
哪怕在那么多人前，她是仙女，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受到万人敬仰，万人追捧，但是在这里，她连狗都不如！是随时都可以惩罚的对象！
她什么都不是！
这一种屈辱的感受直接将韩嫣的心脏都给灌满了，直到手腕冰凉，韩嫣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秦牧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盒子的药膏，在细心的给她满是伤痕的手臂涂着药。、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秦牧的侧脸给打上了一层光影，令他本就算英俊的面孔更加的深邃了些。
韩嫣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秦牧的眼神很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很有意义的事情一样，就连他手下的动作都轻的不可思议。
韩嫣突然觉得复杂极了，当秦牧擦到了一处比较深的伤口时，韩嫣发出了小声的抽气声。
秦牧手中的动作一顿，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很疼？你忍忍，我再小心一点，很快就擦好了。”
韩嫣抿嘴，还是忍不住道：“擦了也没用，明天的惩罚还是会降下，伤口只会好了又复发。”
是的，为了惩罚她这次没有保住这些罂粟，韩嫣要在图梦涵的手下熬过三天，今天不过是第二日罢了。
秦牧也清楚，只是道：“那也要上药，否则你的手要废了。”
韩嫣自嘲的笑了笑，道：“他们不会让我的手废了，他们还需要我这颗棋子。”
是的，棋子。
韩嫣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
早在当年图梦涵找上她的时候，或许她还不清楚，还会兴奋激动的觉得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以有金手指，有高手跑来指点她，帮助她，但是呢？残酷的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狗屁的主角！
她根本就不是主角！
她就是一条被人利用被人控制受人压迫的走狗！
韩嫣早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她再也不是那一个还做着控制全世界的主角女王梦的小女孩了！
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早叫她忘记了自己当年的纯真和痴心妄想，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千苍百孔的东西罢了。
“如果现在连你自己都这么想着的话，那么谁都无法救得了你。”
秦牧收起了手中的药膏，直起身体，说了这么一句话。
韩嫣低下了头，道：“救？我不需要救，也没有人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