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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晋江独家(1 / 2)


将杨侍官的小厮打发走后,赵公公哼了一声,便回去复命了。

乾德帝听了赵公公的汇报后,执笔的手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自己封了杨侍官,却没有宠幸他的表示,会让人生疑。但他并不想去见那个杨侍官,虽然他知道他并不会喜欢上杨侍官,但他要保持对尹璁的忠心,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该忌讳的还是要忌讳,即使是在尹璁并不知情的情况下。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做戏给杨家看,他甚至都不会让杨家送人进宫,更不会将人封为侍官。

不过眼下杨侍官已经怀疑起他了,那他还是要做戏给杨家人看看的,虽然他人不想去浮花阁,但也有别的方法来表示他对杨侍官的“恩宠”。他就放下笔,对赵公公说:“你去随便找些什么东西送到浮花阁去,就说是朕赏给杨侍官的。”

赵公公自然能理解他的意思,就应了下来。

他正要去办时,又听乾德帝喊住他说:“不要动少府里的东西,那里的东西全是小公子的,就随便找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送去就好了,反正杨家要的只是朕的一个态度罢了。”

赵公公自然是晓得的,就应道:“那奴才去把之前尹侯爷送进宫给小公子的那些布匹送去给杨侍官。”

之前尹家为了笼络尹璁的心,经过尹昭仪的手送了不少东西给尹璁。但尹璁膈应尹家的一切,那些东西就放着一直没动,现在拿来赏赐给杨侍官刚好,也省得乾德帝为赏赐杨侍官什么而苦恼。

赵公公找来那几匹布,将上面积的灰尘拍了拍,交给手下的小太监,说道:“仔细点拿好了,随咱家去浮花阁一趟。”

那边,杨侍官的小厮得了赵公公的准话后,就马不停蹄地回到浮花阁给杨侍官报喜了。

杨侍官听说乾德帝不召他伴驾,不是因为不喜欢他,而是因为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这才安心了些。又听小厮说赵公公已经答应他,帮他在陛下面前多多提起他,就高兴地咯咯笑起来,道:“我就知道,陛下肯定没有忘了我,等他闲下来了,一定会来宠幸我的。到时候,我会使出浑身解数将他勾引住,让他再也想不起那个小公子。”

小厮也跟着嘚瑟道:“到那个时候,看宫里还有谁敢给主子脸色看。”

主仆俩正得意洋洋地说着话,就听外面传来通报声,说是赵公公带着陛下的赏赐来了,杨侍官顿时喜出望外,招呼小厮说:“走,扶我出去看看,陛下赏什么东西给我了。”

杨侍官跟小厮刚走出院子,迎面就看到赵公公和几个小太监抬着一匣子什么东西进来了,连忙笑着寒暄道:“赵公公,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赵公公不卑不亢地笑道:“陛下让奴才带些东西过来慰问一下侍官,陛下这段时间公务繁忙,冷落了侍官,还请侍官见谅。”

杨侍官受宠若惊道:“赵公公言重了,陛下国事要紧,花语这边陛下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过来都可以,花语不会觉得委屈的。”

赵公公依旧笑眯眯道:“侍官能够体谅陛下那就最好,这些东西是陛下对侍官的一些补偿,还请侍官收下。”

小厮见这些东西是陛下让赵公公送来的,早就迫不及待地上去看了。他跟在杨侍官身边已经很久了,以前杨侍官还在南风馆的时候,也有身份尊贵的客人给杨侍官送一些珍贵的布匹,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赵公公送来的这些都是上好的蜀锦,便凑到杨侍官耳边跟杨侍官说了。

杨侍官见陛下给他送了这么珍贵的布料,就更加觉得自己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非比寻常了,忍不住高兴起来,掩着嘴笑道:“既然这些布匹是陛下赏给花语的,那花语就先收下了,还请赵公公帮我多谢陛下,跟陛下说只要陛下有需要,花语随时能帮陛下解忧。”

赵公公敷衍地应了下来,又跟他寒暄了几句,就以回去伺候乾德帝为由,先离开了。

尹璁这个时候还在栖凤宫里跟皇后说话,他太久没见过皇后了,特别是他跟乾德帝闹翻之后。他满腹委屈无处可诉,所以一见到皇后,就忍不住委屈地红了眼睛,要哭不哭地走到皇后身边求皇后安抚。

皇后本来正忙着的,见他委屈巴巴地进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账簿,对他招招手道:“哎哟,璁儿这是怎么了,在哪里受欺负了,快过来让娘娘看看。”

尹璁一听到皇后温柔的声音,一瞬间就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受到的所有委屈,一头扎进皇后温暖的怀抱里呜咽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皇后娘娘,璁儿好想你啊。”

皇后抱住他,用手轻轻地安抚他的背,哄道:“璁儿乖啊,娘娘在呢,有什么委屈就跟娘娘说啊。”

尹璁觉得自己委屈,但又不好意思跟皇后说他为什么觉得委屈。他这段时间自己在承光殿里冷静了一下,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乾德帝的气了,也知道有些地方是自己听信了柳渊的谎言,误会了乾德帝,跟乾德帝无理取闹。

但是他还是觉得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是委屈乾德帝不讲道理,关着他不让他自由出宫,还是委屈乾德帝这么久不来看他,不来哄他。他要是委屈巴巴地跟皇后说出了他心里的委屈,万一皇后说给乾德帝听了,那他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乾德帝知道后,又会不会很得意地打趣自己?

尹璁光是想到乾德帝得意洋洋地调侃自己的场面,就要羞得无地自容了,所以他不可能将心中真正的委屈说给皇后听,只是一味地哭。皇后问起来他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他就理直气壮地告状说是乾德帝不信任他,关着他不让他出宫玩。

皇后以为他是真的因为这个生气,就佯怒道:“陛下怎么能那样对璁儿呢,喜欢一个人,就要无条件地信任对方啊。他居然让人监视璁儿,还限制璁儿的人身自由,这哪里是喜欢啊?待我下次见到他了,非要说他不可。”

尹璁见皇后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就更加觉得是自己占理,是乾德帝不对了,心里才好受很多。他抬起脸,眼睫毛上的眼泪水都没擦干,就哼哼唧唧地说道:“没错,明明就是他的错,他却凶我,他太不应该了!”

皇后见他没有那么气愤了,就笑着对他说:“好了,咱们不生他的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好。我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璁儿了,怎么感觉璁儿好像瘦了一圈,是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吗?”

尹璁见皇后哄他,就忍不住撒娇道:“最近光顾着跟陛下生气了,都没有胃口吃饭,要皇后娘娘多哄哄才好。”

皇后便笑了起来,连忙说:“哎,那璁儿今日就留在我这里,跟我一起用膳吧。”

尹璁听后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应道:“好呀!”

小公子去了皇后宫中的事情,也没有瞒过萧令。萧令在御书房里听宫人说小公子今日去了东宫,跟太子和张良媛吃了些点心喝了些茶后,听说皇后出关了,又去了皇后宫里陪皇后聊天,中午还要在皇后宫里用膳。

他听了之后来了兴趣,就问宫人:“哦,小公子都跟皇后聊了什么?”

“这……”宫人想到小公子跟皇后娘娘抱怨陛下的话,一时为难住了,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转述小公子的话啊,他又不是小公子,怎么敢那样说乾德帝?

萧令大概也知道尹璁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才让宫人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便笑道:“你说吧,朕赦你无罪。”

宫人见乾德帝保证不迁怒他了,才躬着腰将小公子和皇后娘娘说的话转述给乾德帝听,道:“小公子跟皇后娘娘抱怨陛下不信任他,还关着他不让他出宫玩,又凶他。”宫人说到后面都不禁紧张起来,生怕上位者听了这话不高兴,把转述这话的自己拖出去砍了,于是说完后就屏住了气息,眼观鼻鼻观心地等上位者的反应。

没想到乾德帝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还很愉悦地笑了起来,说道:“这小东西,还挺占理。”

萧令只要一想到自己宝贝着的那个小东西委屈巴巴地跟皇后倾述自己对他的罪行的样子,心里就又软又甜又酸的。软是心疼尹璁,受了委屈不敢直接跟他说,而是只能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跟旁人哭诉;甜是因为尹璁已经没有那么生他的气,理解他了;酸是尹璁宁愿找皇后诉苦,都不愿意来找他对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理直气壮地出现在尹璁面前了。

笑过之后,萧令又觉得一阵苦涩,无奈地自言自语道:“这小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朕的苦心。”

赵公公在旁边看着,见他苦涩无奈的样子,就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要不陛下您也去皇后娘娘那边看看,就假装是去看皇后娘娘的,跟小公子来个偶遇?”

萧令闻言忍不住看了赵公公一眼,看得赵公公连忙低下头,然后才笑骂道:“你个奴才,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跟荣华一个样,尽出些馊主意。”

赵公公见他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也陪着笑起来,连声道:“这不是跟荣总管学的嘛。”

萧令笑着说:“算了,朕还是不要去皇后那边了,省得小公子见了朕,又要发脾气,一会该不愿意用午膳了,还是再等等吧。”

赵公公也不强求,应道:“喏。”

皇后知道尹璁这段时间跟乾德帝置气,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中午就让栖凤宫的厨房做了很多尹璁喜欢吃的菜,用膳的时候还亲自拿着筷子喂他吃。

尹璁受到皇后这样的照顾,这么多天以来受的委屈生的闷气都一扫而光,开开心心地吃起东西来。用过午膳后,尹璁还不愿意回承光殿,因为承光殿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空荡荡得让他觉得难受,他便缠着皇后要留在栖凤宫午睡。

皇后向来是宠着他的,见他要留下来,就让人把偏殿收拾出来,带他进去哄他入睡。

尹璁躺在软榻上,脑袋枕着皇后的膝盖,难得的放松和惬意,像是突然被打开了话匣子那样,喋喋不休地跟皇后说这些有的没的。

一会儿气愤地说他跟乾德帝吵架的事,一会儿又高兴地说起太子良媛的事,情绪来回不停地转变,一点要睡觉的样子都没有,让皇后有些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背哄道:“好了璁儿,快睡觉吧,不是说困了吗。”

尹璁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合上眼,往皇后膝上蹭了蹭。自从乾德帝搬出承光殿后,已经很久没人陪着他入睡了,他夜里变得很难入眠,总要荣华点上助眠的熏香才能睡着。

今天中午也不知道是因为有皇后哄他,还是因为他把皇后当成了乾德帝在陪着他,他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这一觉他也没能睡多久,感觉到身边没人陪着之后,他很快就惊醒了过来。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有些陌生的地方,他顿时就慌了起来,爬起床鞋子也不穿就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喊道:“皇后娘娘,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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