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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晋江独家(1 / 2)


尹璁很快就睡着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乾德帝在他睡着后并没有上床陪他睡觉,而是从床边起身,放下床帘后走了出去。

承光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平时这个时候值班的宫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了几盏灯还亮着,殿里不至于一片昏暗冷清。乾德帝像是不在意这一切那样,披着一件外衣就径直走进了偏殿。

偏殿还亮着灯,在烛光的照映下,隐隐约约看到里面跪着个人。

乾德帝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从那个跪着的人身边经过,坐到了上面的座位上。

那人等他坐下了,才压低声音说道:“影四参见陛下。”

乾德帝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问道:“朕让你随尹家的人北上,监视他们,你监视得怎么样了?”

影四跪着应道:“回禀陛下,属下跟着押送尹家的队伍过了紫荆关,他们一行人路上还算老实,只是他们身子享惯了福,天寒地冻路途遥远的,吃了不少苦。”

乾德帝感兴趣地“哦”了一声,继续问道:“具体说说看他们都吃了什么苦。”

影四回答道:“尹敏忠的腿受了伤,在大雪中前行了几天,被冻伤落下了隐疾,只能拐着走路。因为走得慢,途中又被押送他们的官兵鞭打了几次,估计等到了塞北,他那两条腿就要报废,下半辈子怕是要卧床度过了。

他的夫人跟儿女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夫人被寒风冻伤了肺,时常哮喘。两个女儿手脚长了冻疮,皮肤被吹得像树皮那样干裂,有个已经彻底疯掉了,为了防止她伤害她的姐妹,官兵将她关在了笼子里,另一个被她划伤脸破了相。他们的儿子一路上除了哭还是哭,有只眼睛已经哭瞎,看不见了……”

乾德帝闭着眼听着影卫的汇报,听到尹家的人变得这么惨,他脸上也没有一点动容的表情。影四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他的反应,只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帝王的无情一览无余。

影四就在心里默默地想,也许上位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呢?于是就不敢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尹璁睡到半夜,突然不安起来,他从一场噩梦里醒来,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下意识要找乾德帝的怀抱寻求安慰,却发现龙床上属于乾德帝的位置是空着的,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他马上意识到乾德帝并没有跟他一起睡觉,不知道去了哪里。层层叠叠的床帘不知什么时候放下来的,遮去了外面大部分光线,他隔着帘子也没看到外面有人。

内殿里静悄悄的,外殿好像也没有人声,尹璁想到刚才那个噩梦,不禁有些害怕,便马上翻身下床,鞋子也不穿,就穿着乾德帝睡觉前换给他的里衣光着脚跑出了内殿。

外殿果然如他想的那样空无一人,也没有一点声音,只亮着几盏灯,比起平时灯火通明的样子冷清了很多。他不禁放轻了脚步,战战兢兢地走在宽敞的寝殿里,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他绕过殿里的龙柱,看到偏殿里亮着灯,还有些细碎的说话声传出来,便壮着胆子往那边靠去。他走过去,透过一层帘子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衣跪在地上,一个披着玄色外衣坐在龙椅上。前者他不认识,但坐在龙椅上那个他确定是乾德帝。只是不知道这么晚了,乾德帝不睡觉来偏殿做什么,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好奇心驱使他靠在门边偷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等他听清楚黑衣人跟乾德帝的对话后,眼睛惊讶地瞪大了。

原来他们在说尹家的事。尹璁听到尹敏忠的名字,连忙聚精会神地听下去。听到黑衣人跟乾德帝说尹家的人如今多么凄惨时,他内心居然没有因为尹家的惨状而生出一丝不忍,而是不为所动地听完了黑衣人的话。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他报复了尹家,既能让尹家生不如死,又能独善其身,没被尹家人的血弄脏自己的手。尹敏忠一家坏事做尽,就让老天来处理他们吧,老天要他们生还是要他们死,都不关他的事了。

尹璁听完黑衣人的话后,担心一会乾德帝突然出来看到他在这里偷听,便在乾德帝发现他之前,就轻手轻脚地走回了内殿。他躺回了龙床上,假装自己从未醒来过,也不知道乾德帝跟黑衣人说了什么。

偏殿里,乾德帝突然看了一眼门外,黑衣人注意到了,便紧张地询问了一下:“陛下?”

乾德帝却摇头说没什么,见他没什么事要汇报了,便摆摆手让他离开,随后自己也像个没事人那样回到了内殿。

他回到内殿的时候尹璁还没睡着。尹璁自刚才听了他在偏殿跟黑衣人说的话,回来后就一直没睡着,一动不动地躺在龙床上,睁着眼看明黄色的床帐,脑子呈放空状态,心里什么感觉也没有,但就是睡不着。

尹璁将这种感觉归于大仇得报后的释然,但他还没释然多久,就听到乾德帝走进来的脚步声。为了不让乾德帝发觉自己醒来过而且还偷听了他跟黑衣人的对话,尹璁赶在他上床之前闭上了眼睛,装出依然在熟睡的模样。

乾德帝也不戳穿他的伪装,仿佛不知道他刚才出去过那样,坐在床边看了他熟睡的背影一会儿,才翻身上床躺到他身边,若无其事地将他抱进怀里。

尹璁本来就是装睡,所以乾德帝的胳膊一碰到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浑身僵硬了一下,好在乾德帝并没有发觉,抱住他后就睡着了。

属于乾德帝的温热气息扑在他的侧脸上,尹璁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慢慢地放松了身体,也陷入了真正的睡眠里。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下旬,春闱即将拉开序幕。

春闱,也就是会试,三年一次,是朝廷选拔人才的主要方式。考生不限出身,不论年龄都可以报考,通过乡试之后进入会试,合格的人才即可有机会入朝为官,改变个人甚至一个家族的命运。

这是朝廷的大事,跟民生紧密相连,所以皇帝和文武百官都非常重视春闱。临近春闱这些日子里,乾德帝变得非常忙,礼部跟国子监的官员经常出入宫中跟乾德帝商议春闱的事宜,有时候一讨论就讨论到深夜,以至于乾德帝这段时间里常常顾不上尹璁。

这对尹璁来说却是件好事,他终于不用时时刻刻被乾德帝管着了,日子都逍遥了好多。他每日早晨离开承光殿,带着小包子去栖凤宫给皇后请安,然后再去东宫跟太子学习,中午在东宫用膳。下午如果瑞王和敬王进宫找太子,他们还能结伴去武场比试比试。到了晚上,就干脆一起去皇后寝宫用晚膳再各回各处。

唯一让尹璁觉得不太满意的就是小包子的变化了,小包子去司礼监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规矩之后,变得比原来古板多了。尹璁要做什么事,他都啰里啰嗦一大堆,虽然以前小包子也是这样,但并没有现在这样,一板一眼得让尹璁都有些受不了。

尹璁被小包子念得烦不胜烦,小包子却说什么他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需要更小心地伺候。还说自己现在在皇帝身边做事,不能像以前在长宁宫时那么没有规矩了云云,让尹璁直呼他变得无趣了,老想着甩掉他自己去玩。

这日尹璁又到东宫上课,进了书房看到同窗们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却不见太傅。他有些好奇,就凑过去,仗着自己瘦小,轻易地从人群缝隙里钻到里面去听他们的议论。

尹璁只听他们重重复复地提到“春闱”、“考试”这两个字眼,不解地发问道:“贤兄你们在讨论什么啊,跟璁儿说说呗。”

太子的伴读们见他来了,就跟他解释道:“我们在聊这几日春闱的事呢。”

尹璁仰起头睁大了眼睛问道:“春闱是什么?”

其中一个人就跟他讲解道:“春闱就是会试,就是科举考试的一个环节,学子可以通过这次考试拜官入朝。”

他这样说,尹璁就明白了,原先他也听尹敏忠跟尹夫人在背地里商量过,下一次春闱他们打算收买主考官,给他嫡兄弄个名次,在朝廷里领份差事做做。如果尹家这会儿还没有被流放,估计这次参加春闱的考生里就有他的嫡兄。好在尹家在春闱之前就没了,尹敏忠给他儿子买官的事也不了了之,不然就要耽误某个拥有真才实学的学子的前途了。

这样想想,他还做了件好事呢。尹璁不禁洋洋自得,然后想起来问道:“既然今天是重要的考试,那贤兄们怎么不去参加考试?”

伴读们笑着说:“我们是太子殿下的伴读,不需要通过会试加官进爵,以后等时机到了,陛下会酌情提拔我们的。”

尹璁了然地点点头,又奇怪地问道:“今日太傅怎么还没来上课?”

刚好这时太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他的疑问,就顺便解答道:“太傅主持会试去了,这三日都没时间来授课,他让我们自学。”

尹璁一听说太傅不来上课,先是失落了一下,接着马上又活络起来,兴致勃勃地掇使他人说:“既然太傅不来上课,那我们就去玩吧!”

太子闻言哑然失笑,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说道:“不可以哦璁儿,太傅给我们都布置了作业,回来要考察我们这几日所学的功课的,如果没有完成他布置的功课,是要挨罚的。”

尹璁顿时就蔫了,无精打采地趴到桌面上,无趣道:“什么嘛,我还以为太傅不来上课,我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呢。我好想出宫玩一玩,现在正是春天草长莺飞的时候,护城河的柳树一定抽芽了,这种时候去踏青最合适不过。”

萧竞很少有机会出宫,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心动。但碍着他太子和兄长的双重身份,又担心他带坏璁儿让他父皇不高兴,就没把尹璁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拿了书和纸笔放到尹璁面前,一本正经地教尹璁新的知识。

尹璁不高兴地拿着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以前他在护城河踏青时所看过的景象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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