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闵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餐，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餐桌旁沉默不语。
慕欣然端着两杯刚热好的牛奶出来，就看到小闵沉默吃着皮蛋粥。
他从被莫弯弯拐走的那天回来，就一直这样，很少跟自己说话，变得沉默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莫弯弯那天对他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慕欣然把牛奶放在了小闵的面前，担心的问道：“小闵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是有什么心事的话，说出来给妈咪听听？”
小闵抬头看了一眼她，而后又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碗中的皮蛋粥，什么也没有说。
妈咪的话很轻柔，是从来没有过的对他温柔。
他舀了一勺粥，自己吹了几下，凉了之后才放进嘴里。
慕欣然见他这般状态，有些不知所措。
小闵这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闵，你怎么了？怎么这几天都不爱说话了？”慕欣然将一个煎蛋递到了他的面前，讨好道：“来，这是妈咪给你做的最爱吃的蛋蛋！吃了它就可以长高高了。”
以前都是小闵讨好她，在她面前说一些好听的话。
现在是她在讨好他，让他和自己说话。
只是看到他不为所动的模样，她突然心有些酸酸的。
她现在才知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竟然人这么难受。
忽然，小闵将勺子放了以来，拿起了刀叉，将妈咪做的煎蛋吃了，只是吃着吃着就突然留泪。
慕欣然见他落泪，顿时慌张不已，她紧张的问道：“小闵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跟妈咪说一声，妈咪带你去看医生。”
小闵摇了摇头，抬起蓄满泪水的眸子望着她：“前几天那个阿姨说，爸爸已经不在了？是不是？”
“妈咪，那个阿姨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爸爸真的不在了？”他伤心的看着妈咪。
原来他真的没有了爸爸。
以前他的那些同学说的不错，他就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慕欣然蓦的一滞，手抖了一下，眼神快速的闪躲。
她不敢看小闵那双眼睛，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个时候更让她想要躲避。
她已经努力强装着整件事都过去了，努力去忘记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事情，今天被儿子提及，心脏又不受控制的抽痛和内疚。
小闵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小男孩，看着妈咪的表情，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原来那个阿姨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妈咪是杀死爸爸的那个人。
“妈咪，你恨爸爸，所以连带小闵也一起恨了是不是？”
他的话，根本不像两岁半会说的话，他成熟的像个小大人一样。
慕欣然的心口一窒，几乎就要喘不过气。
她惊慌失措的拿着叉子，假装自己在吃东西。
“小闵，吃早餐了，不然上学迟到了。你不是说小琛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不是很喜欢和小琛玩吗，快点把早餐吃了，妈咪好送你去上学，让你和小琛一起玩！”片刻，慕欣然忍着泪水转移了话题。
她该怎么对他说？
难道真的让她回答他，说是？
小闵眼泪流得更凶了，伤心道：“妈咪是不是真的杀了爸爸！”
“哐当”陶瓷做的碗从她颤抖的手摔了下来，化为了碎片，地上瞬间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