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已是夏季,夏季的风温暖舒适,晚霞余晖给灰色的云镶嵌上?浅金色的边缘,似少女发丝间轻巧灵动的装饰。
端羽只看着天空,就不?自觉的轻笑了一声。
“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那天,我们在路上?看云结果被?开了罚单的事情?么?”端羽笑吟吟的用手指勾了勾克莱因的掌心。
“…记得?。”克莱因一头官司的闷声道,“好像是二百星币的罚单吧。”
那天是他人生中?一个瑰丽的梦,这?段小插曲他当然?记得?,端羽嘟囔着一直训了他五分钟,气得?差点?自己走回去为他逝去的二百星币默哀,他的求婚计划也险些因为那张罚单化为泡影。
“五百星币,你实线停靠悬浮车再加上?行驶期间无故停车造成后续车流堵塞。”端羽强调道,“一共罚了五百星币。”
克莱因:“……”
两百星币都足够端羽生气一整天,五百星币够他生气一周的了,自己竟然?毫发无伤甚至不?知道这?张罚单,这?不?合理。
果然?,端羽撇了撇唇,却又不?小心牵动了唇角上?的伤口,但?身体上?的伤口难掩他心底逃脱危险重新回到爱人身边的愉悦,他半掩着唇笑道,“看在你那天终于向?我求婚的份上?,我就当这?五百星币是给艾克联邦市政厅缴结婚注册费了。”
端羽时常感慨自己博大宽广的胸襟。克莱因感受到了伴侣的好心情?,唇角也不?自觉的扬起,往常这?张罚单足以让他让他一周费尽心思?的哄端羽展颜,结果竟然?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谁见了不?说一句“上?天眷顾”。
克莱因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不?将所求当作应得?,而是以平常心面对生活,在端羽的事情?上?他向?来尽力做到最好,从不?计算自己的付出,然?后将端羽的任何回应都看作是意外惊喜。
端羽笑吟吟的解下脖颈上?的项链,将穿在银色细链一端提高,戒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端羽掌心微拢,戒指顺着项链较低的一端落在了他的掌心。
“还好没让他搜了去。”端羽着将戒指重新推回到无名指指根,克莱因轻瞥了他的手指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担心戒指?难道…”
克莱因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自己噤声了。
”什么?“端羽不?解问道。
克莱因目视前方下颌线线条紧绷,一副“我在专心开车不?能?分神再被?开一张罚单”的模样,端羽却不?肯放过他。
他也不?开口,只是侧首双眸视线困惑的注视着克莱因。
”好吧。”克莱因自己绷不?住了,他在端羽面前已经没有过去良好的心理防线了,端羽心思?赤诚的面对他,他也不?想?再用情?侣间Alpha应付Omega不?说话?就不?会?犯错的套路,只得?举手投降,驶入别墅区,他手指在方向?舵上?哒地一扣,转过头缓缓道,“我以为你会?更?庆幸莫克没有压断你手指的事。”
手指都断了,他就是婚戒毫发无伤也带不?上?去了啊,何况端羽是艺术家,画画是他与外界沟通、宣泄情?绪的渠道,失去了双手就像飞鸟没有翅膀,比起失去一枚婚戒,这?才应该是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端羽笑容一僵,趁悬浮车停下的功夫,从腰后抽出抱枕砸在克莱因挺拔的鼻梁上?,边凶狠的殴打?他,边咬牙切齿道:“我想?起来了!对了,你肯定是早有准备,那还看着我把手放进去?”
他以为走投无路,为了给克莱因谋求一条生路,才将手放在了废弃发动机下,但?悬浮车发动机落下时,克莱因快若闪电的撞开了自己,轧断了莫克双臂。
想?起莫克的惨状,再想?到埃迪的下场,端羽恍然?意识到克莱因并非自己想?象中?忠厚老实,他一般仇不?过夜,有仇当场就报了。
端羽愈发生气,却不?是因为见到了克莱因的另一面,而是克莱因竟然?敢瞒着他事情?,端羽解开安全带,跪坐在克莱因双腿上?,用抱枕压在他脸上?,恶狠狠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霍兰…对,霍兰上?将是你找来的对么?”
“唔是的,孩子,你小心些注意别伤到可可。”克莱因举起手任由他泄愤,在抱枕下面含糊道。
端羽心头一软,以他软弱的性格若不?是想?着克莱因和还是一粒小绿豆的可可,他绝不?可能?坚持到克莱因来救他。
“下不?为例!”端羽放下抱枕,凶巴巴的鼓着腮道。
克莱因唇角微带着一个弧度,用食指轻轻一戳他鼓起来的腮帮,端羽就像是个气球,被?轻轻一戳,怒气就随之?飞上?天穹,只能?趁余怒未消之?际,用最后的怒火瞪视克莱因,他的视线却不?自觉的变得?柔和温暖。
克莱因莫名觉得?他的眼神,像林间的星光一样美。
“你这?么傻…我怎么放心?”反射弧太长了吧?克莱因抬起手臂,手指轻覆在他的眼睑上?又一次轻声感叹道。
不?管是他们过去住在冰澜星的贫民区,每天为了次日的食物奋力求生,还是他现在已经拥有轩羽公司和西亚集团的掌控权,能?为爱人提供较为优渥的生活环境,克莱因内心都充满了焦躁感与紧迫感,谁都不?知更?美好的未来与灾难哪个先降临。
他无法想?象自己不?在端羽身边,端羽要如何生存。
不?够,还是不?够,雄狮在克莱因内心烦躁的踱步,克莱因暗下决心他要为端羽准备即使异变陡生自己不?能?再陪在端羽身边,也足够他下半生衣食无忧的星币数目。
“我一点?都不?傻!“端羽气鼓鼓的反驳道,谁喜欢被?自己的Alpha这?样评价。
“你当然?不?傻。”克莱因一怔,无奈摇头,每个人都说谎,那不?说谎的那个人就是异类;每个人都提防警惕着旁人,愿意坦诚面对外界的人自然?与外界格格不?入。
端羽大约早就意识到了他与外界的不?同,才将自己封闭在他的小世?界里,只用画油画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与外界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