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主仆几人玩儿的高兴,坤宁宫的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坐在太子妃对面的一个年轻妇人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只手状似头疼的扶了扶额:
“二嫂,不是弟妹多嘴啊,您嫁入东宫也四年了,至今还未曾有孕罢?”
说话的人是韩王妃,她母家权势不大,但韩王妃本人长得极好,很是得宠。
韩王妃嫁给韩王三年,膝下已经有了嫡子,现如今,又怀了第二胎,也难怪腰杆子挺得直。
子嗣一直都是太子妃的心病,韩王妃一上来就是朝她最痛的地方戳。
太子妃脸色格外难看。
她刚欲反驳,韩王妃又继续道:
“咱们呐,身为女子,身为妻子,职业不就是要为丈夫生儿育女,打理内宅么?二嫂东宫打理的是很好,可女子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诞下子嗣。”
韩王妃越是说得多,太子妃脸色就阴沉一分。
待她说的差不多了,韩王妃才注意到太子妃的脸色,她作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陪笑道:
“哎呦,瞧我这嘴,什么都往外说,真是该打。”
“不过我这人一向心直口快,就连我家王爷也是说过的,二嫂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罢?”
太子妃气急,却又不能拿她如何,只能自己咽下去。
谁让她多年无孕是真的呢?
坐在上首的皇后看着这一幕,并未制止。
并非她是向着韩王妃,而是韩王妃说的话,也是她想说的。
只是她的身份在那儿,到底不好说什么过激的话,也就只能借住韩王妃的心直口快了。
见太子妃脸色有些挂不住,皇后忙抬了抬手,做了和事佬:
“好了,子嗣一事,全靠缘分,急不来的。”
皇后既发了话,韩王妃自是要听的。
她浅浅的低头应下。
这时,一直沉默的紫衣女子开口了:
“母后说的是,儿媳不也是入府多年才有了身孕,说不得转过年太子妃就会传来好消息呢。”
不管她这话是不是出自真心,但起码比韩王妃的话好听多了。
太子妃冲她一笑:
“那就借大嫂吉言了。”
旁的,也没怎么多说。
她虽是内宅女眷,不理朝堂政事,可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敬郡王在前朝,一直与太子作对,更是借着自己圣上长子的身份来恶心太子。
虽然尊卑有别,但是无论怎么说,长幼有序也是从古时候就传下来的,有时候,还真不好评判。
她与太子殿下夫妇一体,自然是厌他所厌,喜他所喜。
自然,那些妾室除外。
韩王妃向来看不上敬郡王妃老好人的做派,她斜了郡王妃一眼:
“大嫂,你这情况和二嫂的可不一样,大哥宠妾灭妻,一个月不去你屋里一回,难不成你还能凭空造个人出来?”
因为敬郡王虽是长子,却只是个郡王爵位,而韩王是亲王,爵位高于郡王。
也因此,韩王妃向来不把敬郡王妃放在眼里。
韩王妃这话,就差指着敬郡王妃的鼻子说她偷人了。
可谓是将敬郡王妃的面子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敬郡王妃气的眼眶通红,不一会儿就落下泪来。
她委屈的起身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母后,儿媳自问一向洁身自好,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三弟妹,竟让她如此诋毁儿媳,若是这话传了出去,儿媳还有何面目见人?”
皇后也觉得韩王妃的话说的过分了,刚想训斥她两句,韩王妃就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说不舒服。
皇后无法,只得派人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