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
待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聂铮率先开口:
“无论天子君王,亦或是重臣权贵,都是藏污纳垢之辈。我不否认自己冷血,但是若想完全掌握一切,必要时难免需舍弃人性。”
符行衣故作无谓地耸了耸肩,笑嘻嘻地道:
“小人不过是一介蝼蚁,九品芝麻兵而已,哪能干涉聂大将军的决定?万一多说几句就正巧惹怒了聂大将军,那我还活不活了?”
聂铮额角的青筋跳得十分欢快。
“符行衣,你现下便是在惹我。”
“那我就大胆地多说几句。”
符行衣收敛了玩闹的神情,正色道:“你方才对魏灵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这样问,聂铮径直道:“十成真。”
“你对贞洁与否的看法,还有派遣细作潜入天狼军的计谋,我愿意相信,可你却说帮魏氏一脉洗脱冤屈也是真的?”
符行衣冷笑了一下,道:“为了自己,你或许会和皇帝直言相对,若是为别人这样做,我连一个字都不信。”
聂铮微微挑了眉,意有所指地道:
“洗脱臣子的冤屈,不一定要向陛下‘请示’。”
符行衣一愣,纳闷地蹙了眉,没懂这话什么意思。
聂铮眼也不眨凝视着她的脸,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看。
其实,原先他也没觉得小丫头片子是民间吹捧的绝色。
因为宫中的漂亮女人实在太多,聂铮早看腻了,瞅谁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分不出美丑。
然而,自从符行衣“豪情万丈”地坦白了对“月哥哥”的心意后,聂铮就总将一张英气明秀的面容套上“可爱”一词。
“随你如何,只要不是用来祸害我,无所谓。”
符行衣虚咳了一声,为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存心岔开话题,挪谕道:“话说回来,聂大将军与其他男子倒真是不太一样,竟对女子的贞洁如此不看重,莫非……”
聂铮的右眼皮猛然一跳,意识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会惊世骇俗。
“嗯?”
“莫非是自己身为童子鸡,经验严重匮乏……”
符行衣笑得人畜无害:不得以只能依赖他人的教导,否则便会尴尬至极、不知所措?”
饶是预料到她会胡言乱语,早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聂铮也禁不住冲天的火气,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遭,双眸紧紧阂起。
“深宫果真是个吃人的地方,不像我们宁家,随意都能四处游历,增长见闻。”
符行衣已经彻底不要命了,还在摇头晃脑地念叨,绕着聂铮的身周走来走去,将气死人不偿命的宗旨贯彻到了极致。
“再怎么说我也是懂——”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拦腰抱起。
符行衣的双腿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身,后背硌在了又糙又硬的树皮上,后脑却被宽厚的掌心护住了冲击。
“你懂?”
聂铮一字一句地道。
符行衣还没看清他的耳垂有没有红,身上的外袍便被一把扯了下来。
两人的上半身悉数罩在了黑暗中。
除了紧贴着自己的火热身躯,还有近到极致的潮湿呼吸之外,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你懂什么?”
聂铮的呼吸逐渐下移,从她的眉心缓缓移至嘴唇,停顿了片刻后,最终留在了颈窝。
被冰凉的鼻尖暧昧地蹭着颈子,符行衣浑身蜷缩,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我……我……”
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半晌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不对啊!
他应该老老实实的,任由自己调戏才正常吧?
符行衣故作镇定自若,轻咳一声,继续嘴硬:
“我可不像你,当然什么都懂,会得很。”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箍紧自己腰身的手臂力气更大,以至于有些喘不过气来。
耳畔是冰冷磁性的男声:“哦?”
符行衣喉头一紧,大脑顷刻间一片空白。
“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她呼吸紊乱,双手猛推男人的胸膛——纹丝不动。
符行衣虽然自幼习武,力气不算不小,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在发神经的聂铮面前实在是蚍蜉撼大树。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脸上烧得一片热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心脏也狂跳不止。
“我若真想,”聂铮低声开口:“随时都可以不是处子。”
脸红心跳,是对人不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