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开我!放开我!”
竺辛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叫喊,直到被凌十染丢进马车,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他急忙起身欲走,苏汐南跟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去哪?”
苏汐南扫了他一眼问,如此危急时刻他竟然还要出手救人,昨晚那一糟今日如何都会有人镇守,他去必死无疑。
“我要救我姐姐,为什么你们一次又一次的要阻拦我?”
他眼中满是愤怒,冲着苏汐南怒吼了起来,想起昨夜也是如此,竟然连选择的余地都不给他。
“你姐姐,你姐姐已经死了,你去又能如何?难道你没看到周围全是守卫,他们就等着你出手,有人放你一马你应该休养生息而不是去送命,我想你姐姐也不想看到你去救她,你们竺家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而且竺家虽然被抄家,可未曾赶尽杀绝,那些活着的人又如何想看到他们唯一的少主命丧黄泉?”
她好言相劝,只是希望竺辛能冷静下来,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可也不是义气用气的时候,如今的他该成长起来了。
听到姐姐已死,竺辛跌坐了下去,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时的他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苏汐南叹了口气,对凌十染说:“有劳大师兄带他回梧桐巷雨。”
然后她便下了车匆匆赶往了午门,竺家再怎么也还有人收尸,可张妙竹在晏城无依无靠,来时孤身一人去时亦是形单影只,好歹相识一场,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曝尸荒野。
此时午门问斩已过,大部分人散去,只是稀稀拉拉留下几个在一旁观望,台上官兵也早已不在,唯有张妙竹的尸身被丢弃在台上受着灼热阳光的暴晒。
苏汐南心有不忍,专门雇了一推车寻来白布打算找来几个人陪同她去收尸,可她还未到现场却看到一老者带着人匆匆赶来,将尸体带走了,那背影格外熟悉,不是王御医还能是谁?
这位张妙竹的授业恩师终是不忍看到她孤苦无依,虽已想尽办法救她却还是未果,只能看着她离去。
“这,我们还去吗?”
雇用的人小声问,尸体都被人搬走了他们总不能去抢吧,苏汐南微微摇头,“不用了,都散了吧。”
“那这钱?”
“你们拿着。”
就当行善积德吧,希望她在地下能安好。
老公公跺着碎步匆匆入了宫门来至太后寝宫,这时太后正在与宋辞对弈,宋辞轻捏着黑子久久不见落下,太后也不催促,慢慢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忽听有撕碎的步子传来,公公躬身跪下,沙哑着嗓子道:“回禀太后娘娘,郑侯爷逝了。”
“是吗?”太后面不改字,放下茶杯,见宋辞手微微一颤,她反倒淡笑了起来,“他走的可安详?”
“刽子手的刀从未失误过,一刀下去鲜血横流人头落地,一点痛苦都不会有。”
老公公回道,说的有些血腥,太后拂袖掩嘴皱眉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老公公躬身退去,宋辞脸色不大好,攥在手中的棋子几乎快要被他捏碎,太后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宋辞抬眸眼中戾气难消。
“看你,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我们的陛下眼里容不得沙子。”
“究竟是他自断一臂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自断一臂?哀家看可不见得,他现在是如虎添翼,就等着身体好起来方一统天下。”
“翼?您是指……”
太后未再多言,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那一刻宋辞已然知晓,他们现在才是最危险的,庆武帝断然不会放过背叛他的人,何况他一直忌惮晋王,怎会让他们好过。
苏汐南匆匆赶回了梧桐巷雨,还未踏进后院就听到传来争吵声。
“为什么你不救他们?你明明可以救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