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而是加重了力道,花含之几乎要窒息了,她红着眼睛却怎么也不肯移开,四目相对时她果然看到不到他眼中的一丝温柔,都是在她自欺欺人罢了。
花含之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一滴泪水顺着她眼角滑落下来,她的脆弱与无助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他没有一丝温柔与不舍,而是费尽全力想要她的命。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突然听到一声稚嫩的惊叫传来,“爹,娘亲!”
司徒静那时才三岁,她甚至还咬字不清,却在那一刻不顾一切的撕喊,她亲眼目的娘亲差点被自己父亲杀死,小小年纪的她不懂那么多,但是她能感受到她的娘亲快不行了,于是她迈着小腿一脚踏入了寒潭中。
“别动。”许是那一声惊叫让司徒鸿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尚在年幼的女儿实在不忍,便开口制止了她,可小司徒静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哭着鼻子一个劲的往他那跑,司徒鸿慌了松开了花含之,走过去将寒潭中的小司徒静抱了起来,可是已经晚了,她冻得浑身发抖嘴唇乌紫,甚至还被玥的藤蔓割伤血流不止,司徒鸿咬着牙说:“不是让你别动吗?怎么不听话。”
“娘亲,娘亲她……”
司徒鸿是疼爱这个女儿的,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几乎是靠着他的一口真气活到现在的,比起别的儿女司徒鸿对她很是偏爱,他抱着小司徒静离开了,留下花含之一个人待在冰棺旁久久不曾离去。
自那后司徒鸿与花含之再未想见,花含之知道他不想见自己,而她也早已看透整日郁郁寡欢,直到有一日晕厥方才知道早已怀有身孕。
花含之也是个倔强脾气,她无法忍受司徒鸿对自己的欺瞒生生将怀孕的事瞒了下来,直到生产榨干了她最后一点力气撒手人寰。
那时司徒鸿在外地,走的时候甚至都没见她一眼,第二年回来连个灵位都没看到,花含之是怎样狠决的一个人,她命人直接烧掉了自己的尸骨并将骨灰撒入江河,她宁愿成为鱼虾的食饵都不愿与他再见一面。
当司徒鸿赶回府中时只是看到满天白绫格外扎眼,原本花含之连白绫都不让挂,还是大儿子司徒朝不忍特挂白绫为其守孝三年。
如今的冰棺中根本没有花含之的尸体,只有一件她出嫁时的衣物以及一株玥,那是当时仅剩下的一株,其他的都被司徒鸿自己销毁了。
“这是……”
踏入灵堂时,司徒鸿整个人都愣住了,司徒家的家主第一次不知所措,他站在那忽而慌了神,直到跪在那的司徒朝起身冲着他怒吼:“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娘亲她,她已经不在了……”
“什,什么?”司徒鸿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情绪,第一次变了脸色,那个看似稳重的男人站在灵台处红了眼,他心如刀割,情绪崩溃直接砸了整个灵堂,让司徒朝与他产生了隔阂从此离家永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