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宿良抬头,“欢迎下次光临。”
江柔走回去,“我既然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帮我一次,当报酬。”
报酬两个字,听着有点耳熟。
宿良想了两秒。
前几天他帮个小孩拿她被抢了的钱,临走问人家要了根棒棒糖,就说是报酬。
他只记得小孩身旁有个女生,当时也没细看是谁,此时一回想,那个人好像就是江柔。
宿良不喜欢欠别人。
“帮什么?”
江柔毫不客气地问出自己想要问的:“隔壁是什么店,老板怎么样?”
宿良没回答,看了眼便签。
江柔:“怎么?”
宿良说:“没什么,就是没见过丑得这么认真规矩的字。”
数字虽然写得很乱,“江柔”两个字却一笔一划横平竖直,但在她极富技巧地组合之后,偏偏就是奇特地丑出了新高度。
宿良觉得,这说不定也是一种天赋,一般人还真写不来这种字。
是个商机。
他问:“考虑过卖字帖为生吗?”
江柔友好地问:“你腿还疼吗?”
宿良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怎么?威胁我?”
江柔说:“不是,毕竟是同学,表达一下关心。”
“不用,没你的关心我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宿良抬手敲敲便签,“隔壁是个卖毛绒玩具、手办、扭蛋和盲盒之类的店,老板男,姓林,三十多岁,人不错。”
江柔点点头表示知道,像对朋友一般,“帮我说句好话?”
宿良:“不行,那不是你刚才那句‘随便’的价钱。”
那两女生已经走了,江柔即使知道说好话的价钱是什么,也没机会再说出来。
再说哪怕她们还在,她也未必会说。
江柔转身离开,“再见。”
宿良:“慢走。”
江柔又在附近转了转,再没看到比猜猜我是谁更合适的店。
她在外找了家面店,吃了碗葱油面,八点半左右回了家。
许琴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随口说:“同学要做瓷杯,就一起去了。”
许琴笑着问:“小柔做了什么?”
江柔说:“没有,我看她做的。”
许琴愣了一瞬,从包里拿出钱包,“是钱花完了吗?下次和同学出去的时候别这么节俭,别人做你看着多无聊啊,给,拿着。”
江柔没接那两张崭新的一百,推了下她的手腕,“我还有钱,够花,就是不想做而已。”
许琴不由分说的把钱塞到她手里,“我知道你不舍得花钱,但不用这样,我有钱……你花钱我高兴,真的。”
江柔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感觉。
那天刚醒来的时候,角落里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许琴忍着疼痛,就是不为了把钱交给江伟星。
江柔把两百块重新塞回她手里,拿出自己兜里折叠整齐的几张人民币,给她看,“真的还有,没花完呢。”
许琴又问了几句,见她坚持不要,才把钱收起来,紧接着问她吃没吃过饭,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安心回了卧室。
江柔洗过澡看书,十一点上床睡觉,闭眼几秒钟后睁开。
宿良不会是把便签当废纸扔了吧?
很快,她复又闭上眼睛。
不会,他不像是那种背后使小动作的人,要是扔,也会当着人的面扔。
第二天十一点多,江柔收到了电话。
“喂,是江柔吗?”
是宿良的声音。
江柔说:“……是我。”
怎么是你还没问出来,对面宿良的声音变虚变小,“林哥,给。”
宿良把手机递给林哥,低头在那张便签下面,重新把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写了一遍。
林哥接过手机,“江柔是吧?我姓林,猜猜我是谁的老板,你叫我林哥就行,我昨天看电话号码,有几个数字认不清楚,就没给你打,刚小良硬是把你电话试出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