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沉声回应,感受到手上收紧的力道,心领神会地往小狐狸的位置靠去。
“哦哦,不好意思。”
女生刚想继续沿着墙摸过去,不远处却传来敲击声,“咚咚咚”三下,霎时间让屋内遁入冷寂。
“谁敲的?”男生警惕地问了一句,向驰敏锐分辨出异常:“敲得是玻璃,谁那有玻璃?”
气氛再次诡异下来,焦显摸了摸手边的一大片墙,问:“有人敲过吗?”
“我没敲。”孟向阳才开始害怕,后知后觉有点脊背发凉,陈煦清早就缩在她怀里埋着头,生怕下一秒就看见什么惊心动魄的东西。
“不是我,我也没敲。”男生也在干巴巴地摸着瓷砖,手边根本没有玻璃材质的东西。
两个女生拥在一起,就站在向驰身边,他刚从那边过来,知道那没有玻璃,一时间刚躺下的汗毛再次起立。
女孩子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弱弱地说:“我们也没敲。”尾音带着颤。
“卧槽卧槽,NPC?”孟向阳立即察觉要素,往墙的位置靠了靠,“上来就有?这么刺激的吗?”
焦显带着向驰又往前走了几步,所过之处都是瓷砖,突然,耳边近在咫尺的地方再次传来三声,“咚咚咚”,缓慢清脆,确实是敲击玻璃的声音。
修长的食指又探出一寸,明显区别于其他地方的材质让他动作一顿,他无声地继续试探,果然摸到了大片的玻璃墙,或者应该说是玻璃窗。
他收回手,拉过向驰,环过手臂揽住他的肩膀,手掌磕磕绊绊摸上他的额头。
向驰默契地升起一股猛烈的不详预感,问:“摸到了?”
三个字,周围顿时炸开了浓度近乎凝固的惊恐。
“卧槽?谁摸到了?向驰你摸到了?”
“摸到玻璃了?”女孩子气虚得往后退了退,与姐妹紧紧拉着手,贴墙站好。
焦显准备就绪,再次伸手,冷静回应:“嗯,摸到了,一块玻璃窗。”
他来回试探一圈,在下方的窗框底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开关,是上下掰动的小钮,再次善良地全局广播:“我摸到开关了,大家准备一下。”
不等说完,手掌已经覆上向驰的双眼,手指严丝合缝得收拢着。
向驰一怔,提着的心忽然落下,无奈笑笑,拉下手掌亲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有男朋友罩着,滋味奇妙。
他也伸手想挡住焦显的眼睛,却被轻轻拉下,“我不用,没事儿。”焦显也亲了亲他的手背,重新摸上开关。
其他人应声警觉,该闭眼的闭眼,该埋脸的埋脸。
随着最后一声“可以了”确认完毕,焦显手指轻挑,屋子刹那间明亮起来。
他眯着眼适应了片刻,眼前的玻璃窗并没什么人,另一边也是一片黑,就着这边的灯看得不太真切,倒是这间惨白的屋子挺意想不到,屋子确实不大,几步到头的小房间,四面砖墙,似乎是某个实验室的隔离舱,而那些他们以为是涂鸦文字的痕迹,都是一道道的血迹,黑红分散,有手印有溅开的迸射,连天花板上都有细细密密的血点。
洁白配血红,冲击力翻倍。
焦显欣赏一圈,感叹一句:“这家密室还真有点东西。”
“有NPC吗?”
男生缩在墙角面壁,双目紧紧合着。
孟向阳抱着女友靠在正对着玻璃窗的墙,两个女孩子在左侧的墙边蹲着,其中一个透过指缝看了看,忍不住惊叹:“我的天呢。”
大家纷纷睁了眼,被眼前干枯血迹书写的惨剧搞得毛骨悚然。
焦显松开护着向驰的手,被拉到嘴边又亲了一口。
面对这个装修风格,向总反而淡定,毕竟医学生,对红色有一定的免疫力。
“那窗户怎么回事?”孟向阳带着女友凑了过来,其他人也靠近几步。
“刚才还响了,肯定有NPC。”陈煦清抱着他的手臂没敢细看里面的情况。
女孩子们停在外围远眺了一眼,而就在此时,焦显突然掰过向驰将他整个人转到自己的怀里,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向驰转身之际惊鸿一瞥,视觉听觉随着大部队一起受到了顶级冲击。
“啊!!!!!”一声尖细刺耳的惨叫突然袭来,原本空空如也的玻璃窗猛地窜起一个满脸血的女人。
“啊!!!卧槽!!!”
“啊啊啊啊!什么呀?!”
那女人一边猛力敲着玻璃一边尖叫,狭窄的空间轰然炸开,“咣当”声和刺穿耳膜的惊叫引领着整屋的鬼哭狼嚎,犹如一个□□掉进了满仓的炸弹库,震得焦显耳膜生疼,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声音似乎也可以有那种轻轻松松将他送离这美丽世界的绝对力量。
肩头的向总倒是没有从喉咙上放肆发泄,胸腔里却是诚实地突突狂跳,随着一口浊气呼出,于惊叫中回魂似的缓慢说了一句:“操了。”
小狐狸作为全场唯一接受了正面贴脸杀的选手竟是最淡定的一个,除了耳膜受虐,无论是心灵或是精神均毫发无损,他听到怀里的霸总这一声低骂,忍不住还笑了,温柔地摸摸脑袋安抚炸了毛的男朋友。
他离得最近,先所有人一步透过灯光看见快速靠近的“女鬼”,本能地想把向驰拧过来避免暴击,奈何手不够快,仍是让宝贝受了一道余波。
女人目的达到功成身退,留下满屋半天停不下来的惊喊。
两个女生受到了远距离但十分高清的惊吓,脑子历时陷入僵硬混沌,抱成一团边叫边往后跑。
更衣室中的那个衣冠禽兽现在赖在男朋友颈窝里,拒绝任何一个导致他回头的动作,一心吸香气回魂。
听着耳边那声不易察觉的轻笑,向总忍不住第二次发出提问:“你不害怕?”
他现在还心绪难平,按常理来说,正常的人类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怎么着也得有点反应,但焦显似乎只是身体微微一顿,又迅速恢复正常,一副过眼皆是云烟的镇定自若。
“还行,就是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