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来轻弱的脚步声,又听他说:“我知道。”
向驰弯唇:“我知道你知道。”
两人隔着电话笑笑,挂断通话,向驰放下手机开始每日例行的一套洗漱流程。
焦显上了三楼,按照门牌号找到325寝,敲敲门。
向驰裸着上身大咧咧打开门,背刺晨阳,饱满的肱二头肌闪着细腻的光泽,嘴里咬着牙刷,短发略微有些乱。
好一副晨曦猛男图,焦显还真没想到能见到这样的风景,不过他的防御弱点在向驰的骚话上,面对□□这一块是绝对的坦荡。
他的神情仅在诈见这副胴体之初微微一愣,随即便巡视领地般地上下描绘,一双狐狸眼毫不遮掩肉食动物的欲念,贪,还诱。
向驰侧身让路,接过焦显手中的几个塑料袋子放到桌面,又给他拉开自己的椅子示意随便坐便转身回去继续刷牙。
他还真不是故意骚这一波,全寝室的人洗漱时都是这个样子,方便。
向驰大概随了妈妈,天生体脂就不算高,他还隔三差五跑健身房,一身肌肉不说吹成神仙身材也够得上精致劲硕饱满有力。
待他干净精神地走出洗手间,见焦显安静坐着,笑眯眯地眸子不躲不避追着他的□□移动,大有一副你露多少我看多少的坦然大方。
向驰笑着走近,透望进那一双棕黑瞳仁,感觉自己解读得还是单纯了,这小狐狸分明是想把他遮住的地方也给扒开。
他弯腰凑过去缠了一个清凉早安吻,低沉地问:“好看吗?”
焦显诚实评价:“特别好看。”
“想摸吗?”说着,手上也不闲着,拉起他的手腕就要敞亮地往身上送。
焦显手臂用力,顿住上抬的进程,心头嘭嘭得仿佛吃了兴奋剂,但关键时刻理智尚存,他低声问:“不上课了?”
向驰是真的遭不住焦显那份特有的纯净直白,眉眼中的念头都不想遮掩个一分半分的,原原本本,坦坦荡荡。
他一个用力将人捞起困进怀里,追着那双唇细细密密地啄吻。
焦显的防御漏洞除了他的骚话,似乎还要追加一项,向驰温柔起来,几乎等同于拿着小刀片剐他的忍耐力,一寸寸,一层层。他捧住这人的脸颊攥住刚又贴上来的唇肉,颇有些恨恨地启唇合齿,齿峰间一软又收了力道,根本下不去重口。
向驰的怀抱温热宽厚,焦显的外套还残留几分寒气,胸口与金属拉链相触,起先冷得肌肉都禁不住应激缩紧,现在已经沾染了热度,似乎比向驰的身体还热。
“期末为什么不是明天。”向驰被这温馨地清晨冲昏脑子,对耽误他还债的最大障碍异常不满。
焦显轻笑,呼噜几下他的短发退开一步,说:“要是明天期末我就失去保研资格了,明年你陪我准备考研吗?”
向驰从他身后的椅背上抄起昨晚扔那的毛衣囫囵套上,边拿起桌上的粥杯边点头:“陪,咱俩一起。”
“你陪什么,明年你不得去隔壁实习?”
向驰拖过旁边室友的椅子放到身边,拉着焦显坐下,把手中的馅饼送到他嘴边。
“还真是,应该挺忙的,要真是准备考研,估计我就得二战了。”
下学期实习,他的指导教师早已预定出去,是隔壁医院的著名大佬,为人认真严格,按照向驰一直以来对这位教授的了解,他的实习生涯将充满挑战,用师兄的话说,腿上不拴个绳哥儿几个都能忙飞咯。
焦显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馅饼又轻手推回去,说:“你吃吧,我吃过了。”
“到时候你每天上课,我昏天黑地地学习,读完博三十好几,赚到钱都人到中年了。”向驰吃上一口馅饼,设身处地地想象一番,果断摇头:“日子苦啊。”
焦显被他给说乐了:“你想得可够远的。”他顿了顿,看着向驰,稍有些认真地问:“你保研还在这个学校吗?”
这个问题其实他心里有答案,全国顶尖医院附属的医学院,不选这个就要去南方那个齐名的学校,焦显找不出他去南方的理由,但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
大不了,他跟着换地方。
向驰咽了最后一口饼,点点头,又不甚在意地反问:“你要换吗?你换我也换。”
“不换。”焦显紧盯着这人果断随性的眸子,脑中无声的冲动勾得他唇角微扬。
要不是向驰吃得满嘴油,这会估计能尝到小狐狸小有所成的吻技。
或许因为常年赶时间,向驰吃饭偏快,几口吃光了爱心早餐,收拾收拾起身穿外套。
今天又起了大风,上年纪的窗缝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摧残,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幽怨尖锐,要是到了晚上估计会刺激翻倍。
这一声“惨叫”倒是让焦显想起了被遗忘在背包里的东西。
他拿起书包掏出一条灰色的羊毛围巾草率地兜住男朋友的脖子,围一围拢个暖和的圈,将多出的两边塞进外套里。
他手法随意,不太会那些时尚技法,自己的也戴得有几分窝囊,向驰非但不嫌弃,还低头将鼻子埋进去长嗅一口:“你的?”
“嗯,就戴过一次,昨天洗了。”
原本想重新买一个,但快递来不及,今天又温度骤降天降飓风,先拿出自己的顶一顶。
向驰拉着他出门,啧啧两声:“可惜了,不是原汁原味。”
焦显带着笑意的清朗声音混杂着锁门声:“我现在戴的这个原汁原味,要不咱俩换?”
“我看行。”
向驰停下脚步兴致勃勃摘下围巾与小狐狸易货,仿佛一个和小朋友换糖吃的小学鸡。
“我怎么没闻出来什么味儿?不就是洗衣液?”焦显戴上灰色羊毛围巾将信将疑地也低头闻了闻。
“你闻闻我有什么味儿?”向驰还没戴上,扒开领子侧过头将修长的脖子送了过去。
焦显上前轻嗅几下,肉送到嘴边没有不动的道理,他轻啄几口,笑着说:“向驰的味道。”
似乎确实有一种自己不会注意,但别人能敏感发觉并打上姓名标记的专属气息。
向驰的身上也有着一种叫做向驰的味道,篮球馆出来,实验室里,食堂中,即便混杂着汗水、消毒水、油烟气,也能分辨出那股味道。
只不过焦显不像他,对于气息没有那种迷之执着。
向驰被他亲的脑子麻,脊梁骨酥酥痒痒,逼得他将人困住又是一顿口头教育,而后顶着被反向教育的红唇痞里痞气地围上原汁原味的深棕色围巾,上瘾般的闻了上去:“味儿对了,小狐狸的味道。”
焦显一把牵住臭美的男朋友:“快走吧,再磨蹭腿长两米也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