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权很懂这种循序渐进,除了亲吻爱抚,便再没有别的。两个人歪在沙发上搂着聊天,肖遥就告诉了他等过了元宵,他要跟着牡丹亭戏团去外地。
周海权点点头,说:“我本来还想跟你说,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唱戏,就算了,不要勉强。”
“原来确实不大喜欢,感觉挺别扭的,现在就好多了。”肖遥不大习惯俩人离这么近,就垂着眼说,“你喜欢我唱戏么?”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什?么都不想做,我也支持。”周海权说着就又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好像又肿了。”
他摸着肖遥的唇瓣说:“太嫩了。”
是嫩,软软的,看起来就很美味,吃起来自然更美味。
亲自己的爱的人这件事,真是百亲不厌,除了一开?始难受,因为激情充斥着身体,一直想更进一步,但亲的久了,激情就没那么重了,心里反而生出一种唇齿相贴的缠绵来,叫人浑身舒坦。
不过唯一不和谐的音符,就是陈哈哈一直在旁边叫个不停,周海权终于起身,笑着说:“它肯定以为我在欺负你,叫这么凶。”
他说着就弯下?腰来,从桌子上拿了一块饼干给陈哈哈吃,陈哈哈得了吃的,又汪汪叫了两声,就忙不迭吃东西去了,肖遥说:“它肯定饿坏了。”
他说着便从沙发上爬起来去给陈哈哈拿狗粮,站起来以后忽然捞起自己搭在沙发上的薄毯子,围住了下?半身,这才去了。不过周海权还是看到了,就对着陈哈哈说:“你家主子是因为太舒服了才叫的,以后多听几次,你就习惯了。”
肖遥红了脸,拿着狗粮进来:“少儿不宜,不要对我家哈哈乱说。”
周海权就笑了,坐到沙发上,说:“要不今天我不走了吧?”
肖遥说:“不行,我家没地方睡。”
“你那床不是双人床么?我给你暖床。”周海权说,“一个人睡不冷么?”
肖遥就说:“不冷,我可以盖两床被子。”
陈哈哈吃了个差不多?就不吃了,又一直叫,肖遥就说:“我要出门遛狗了,你回去么?”
“养狗就这点麻烦,”周海权说,“天天都得遛它。”
他说着便站了起来,肖遥去拿了狗绳给陈哈哈套上,俩人便牵着陈哈哈出了门。
周海权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就陪着肖遥去遛狗。肖遥遛狗都是去小区南边的一个生态公园遛,不过如?今时间晚了,天又冷,那公园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隔三差五一个路灯照着,略有些阴森。周海权走着走着就握住了他的手,说:“我明天得去外地一趟,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肖遥点点头:“睡前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周海权说:“等忙完了这一阵,我抽时间好好陪你。”
肖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一直朝树林里头看。周海权就看了过去,肖遥忽然拉着他就快步朝前头走,周海权纳闷地继续朝树林里看,问:“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有?俩人在里头。”肖遥说。
周海权就笑了,好奇地继续朝树林里看,果然隐约看到两个人影,在朝更黑处走。
“也不嫌冷。”周海权说。
“这边晚上经常见情侣过来,现在还好点,以前没这么冷的时候,长椅上都是一对一对的。”
不过一般都是坐着聊天或者一起散步的,像今天这样俩人抱着亲热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又紧张,又觉得很刺激,走了一会?,他就笑了,说:“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这个?”
周海权说:“你想试试?”
肖遥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我自己是没这想法。不过你要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周海权笑着说。
他这人非常传统,关起门俩两个人做什?么说什么都行,但一到外头就比较正经,尤其是在性上,他觉得自己大概没办法在有可能会被外人瞧见的情况下保持激情。
肖遥是后来才发现周海权的这个怪癖,就是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周海权基本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可以说百无禁忌,他这么洁癖和传统的人,在床上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可一旦有外人在场,哪怕只是潜在的一点点被偷听偷看到的可能,周海权都放不开?。他喜欢两个人的私密感。
肖遥和他比就不安分一点,他对于野外亲热这件事,又害怕被人看见,又隐隐觉得有?些兴奋,想要试试……只要别被人看见,还蛮……蛮刺激的。
他在性上还是挺男人的,不扭捏。他吃亏在身体太敏感,就显得这受不了那受不了的。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外人眼里的周海权,威严,高冷,只有肖遥见过他脸红脖子粗的疯狂模样,外人眼里的肖遥清纯,温柔,只有周海权见过他小奶狗似的逞凶。
周海权出差以后,肖遥没事干,每天就是养养花遛遛狗,剩下的时间全用来恶补专业知识了,比如?戏曲史啦,历代名角的演出录像啦,尤其花时间将近期的几个梨园名角的戏都看了,他最喜欢的,竟然是傅清芳,他觉得即便是沈星之和她相比都逊色了。比如?当年沈星之和傅清芳一男一女,双旦合璧唱的轰动了整个南城的《青白双蛇》,算是他们两个艺术生涯当中不能不提的一笔,在这场戏里,傅清芳明显要压过沈星之一头。
沈星之显然自己也这样认为,一直嘱咐他多?看看傅清芳的表演。舞台上的傅清芳仪态万千,这样的美人,只可惜做了小三,可见人品和艺术修养是没有?什?么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