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权立马就将车里的灯给关了。
如果不是他突然关了灯,肖遥都没注意到车里还开了灯。
不过刚才如果没开着?灯,他也?不方便从行李箱里找衣服呀,据他对周海权的了解,周海权应该没兴趣看他。
车里暗下来之后,依然看不清外头,车窗上全是水痕,模糊一片,刚才他在车里脱衣服,外头已经也?不至于?被人?看见。
其实看见了也?没什么,谁认识谁啊。
他将那?条毛巾重新叠好,叠的方方正正,不得不说?,在整理东西上,他和周海权的习惯还真一致,毛巾也?喜欢叠的方方正正。
换上干净衣服,身上就舒服多了,他靠在椅背上,再次感叹一声剧情是不可逆的,因为没多大会就感觉自己开始觉得冷了。
他家距离周家非常远,几乎横穿了半个城市,开车要大概一个半小时。他一开始还强撑着?,后来就渐渐地睡过去了。
这场雨却越下越大,城中村排水设施老化,竟然已经开始积水,快开到他们小区的时候,周海权发现前?面过不去了,路当中立了个牌子,写着?“车辆绕行”几个字。
“这距离你们小区还有多远?”周海权回头问?。
肖遥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眼皮滚烫:“到了?”
“前?头过不去了,还有多远?”
肖遥趴在车窗上往外头看,城中村路灯很少,看不大清楚,不过认出了旁边的一个小学,便说?:“很近了,就在小学后面。”
他把行李箱合起来:“我从这里下车也?是一样的,谢谢你了。”
刚睡醒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他手?忙脚乱地将行李箱合上,周海权说?:“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很快就到了。”肖遥推开车门,雨就被风吹进来了,他本来就有点发烧,这冷风冷雨的一扑,就打?了个寒颤。那?边周海权已经下了车,撑着?伞到了后车门这里,肖遥才发现周海权的皮鞋都泡在泥水里了。
他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周海权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单手?拎着?,肖遥再次感叹他的力气大,他的行李箱还是很沉的,里头瓶瓶罐罐的特别多,他两只手?拎着?都吃力呢。
雷声已经小了很多,不过更沉闷,隆隆声从极远处传过来,几乎要淹没在雨声里。他们从小学门口?走过去,城中村的雨夜特别凄凉,路灯昏黄,看不到一个人?,电线杆子上密密麻麻扯满了电线,周海权头一回在这样的天气里到这种地方来,他觉得这种地方脏乱不说?,还不安全,很多地方都垂着?各种线,随着?风飘个不停。他没想到肖遥的家在这种地方。
说?真的,他除了小学的时候跟着?老师一起去乡下献爱心,真的已经很多年没踏足过这样的地方了。
小区很老了,连个门卫都没有。周海权把肖遥送到居民?楼底下,说?:“我就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
肖遥很感激地说?:“啊,这都到家了,要不到家坐坐?”
“不了。”周海权说?,“明天我让老二过来,你们两个好好谈谈。”
肖遥点点头,看着?周海权撑着?伞往外头走,小区里积水更深,周海权的鞋都泡在水里,等?他到了车上以?后,立马就把鞋袜给脱了,拿纸巾擦了擦脚。他个人?真是受不了脏乱差。
擦完以?后自己在车上坐了好一会,觉得自己没有跟着?肖遥进他家里是对的,本来就不该进。
于?是他发动了车子,车子掉过头,开着?走了。肖遥站在四?楼的楼梯口?,看着?周海权的车子走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