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疲惫下来让她像个陀螺一样,失去了一身的压力,瞬间就倒地不起。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陆寒时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他脚步很稳,经过走廊的时候,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那股在办公室出现的晕眩感卷土重来,脑袋里面像是有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忽然开始倒计时,一点一点蚕食他的理智。
这次痛的感觉来得太突然,陆寒时甚至没有时间反应,下意识就抱紧了怀里的女人,单膝跪在了地上。
那阵撕裂一般的疼痛过去之后,脑子里面的理智才逐渐清醒过来。
他睁着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地板,等那阵晕眩感过去之后,才喘出一口气,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推开卧室的门,将唐初露放在了大床上。
女人睡得很香甜,他帮她把鞋子和衣服都脱了下来,稳妥地放进被窝里。
看着她恬淡温柔的侧脸,陆寒时觉得刚才那阵铺天盖地的疼痛像是他的幻觉一样没有存在过。
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他的脑海里面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陆寒时就这么坐在床边,侧身看着唐初露睡过去的样子,半晌,微微俯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去了浴室。
浴室里面的蒸汽朦胧,镜子里面只看得到一个依稀的倒影。
陆寒时站在面前,清冷的目光和镜子里面的自己对视。
水滴顺着他线条流畅的下巴淌进他的锁骨,而后慢慢下滑,最后隐匿,消失不见。
他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光线照进来,他的背影好像融进了这黑夜一样,让人分不清明。
客房。
一路上唐春雨都没有敢跟陆寒时对视,往日她总是要偷偷看他几眼,如今对他是又爱又怕。
到了房里之后,她就直接将门反锁,然后拿出手机给裴朔年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接。
她锲而不舍地打过去,也许是被他打。。得有些烦了,那边终于接起——
“唐春雨,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唐春雨此时也顾不得裴朔年语气里面的冷漠,有些无助地说道:“朔年哥哥,姐夫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们两个的事情,怎么办?”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唐春雨以为被挂断的时候,那头忽然传来了裴朔年极力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你管谁叫姐夫?”
唐春雨愣了一下,理解了裴朔年的情绪之后,委屈又害怕,“我是说……陆寒时……”
“陆寒时他知道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怎么办?我好怕他告诉姐姐!”
她其实根本就不怕唐初露知道,因为她压根就没把这个姐姐放在心上,她害怕的是裴朔年。
裴朔年用力抵着自己的眉心,闭上眼睛,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就想办法去抓住他的把柄,让他不敢告诉露露。”
“唐春雨,怎么抓住一个男人的把柄,还要我教你吗?”
他再睁开眼时,眸底一片冷厉,“你跟我一场,别告诉我连这点手段都没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