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谈听到容溪要考虑嫁给梁翰后,整个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微微张大嘴唇,眼神在容溪还有梁夫人身上扫来扫去。
瞧着他们神色认真,他便知道了,她们这是来真的,不是开玩笑。
那自己的师兄又该怎么办?
裴谈拿着药箱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三个人可谓是神色各异。
病重的那人反而是一副春风拂面般温润的笑意,而容溪还有裴谈两个完好的人则是愁绪满满。
他们从梁府出来后,二人皆是紧锁眉头。
同时望了对方一眼,他们都不动对方为何愁眉苦脸,张嘴正准备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于是,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中。
无言的上了马车。
车轱辘转转悠悠,一路到了医馆。
裴谈起身,准备下马车,却又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走,便扭过头来,欲言又止的看了容溪好半响。
看得容溪茫然不已,她甚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上面是不是粘着什么脏东西,不然裴谈怎么会这般看着她呢?
半响,裴谈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我师兄现在在作甚?”
容溪不禁哑然失笑,她无奈的摊手,“我怎么会知道呢,或许是在忙吧,毕竟他事情蛮多的。”
裴谈看着她,张嘴又合上,再次张嘴,又再次合上。
瓮动了好几次,眼神也是纠结不已。
容溪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她轻轻嗯了一声,语调上扬,带着疑惑,“难不成,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哎,等过几天你自己问他。”
说完,裴谈直接掀开帘子,大步的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容溪。
究竟怎么了?瞧着他们倒像是有事瞒着自己,她是个姑娘,也不能直接冲到摄政王府去见卫璟。
那就只能改天碰面了再问。
她让车夫赶车回家。
刚一回去,她便听到底下的人前来禀告,“小姐,夫人那边,说是要办那什么海棠宴。”
“海棠宴?”容溪不禁失笑,“她又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容府的确有海棠园。
可他们家的海棠在京中也不算特别闻名,这夏锦是想借着办宴会的这个名头,做点什么吧。
容溪已经把夏锦的心思猜清楚,老夫人又何尝不是呢。
上房,老夫人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大厅中的夏锦,“绵姐儿那件事你还没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便想办海棠宴,你这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们容府不会休弃了你?”
休弃两个字一出来,空气中的气压顿时低了好几个度。
夏锦十分勉强的稳住身形,露出讨好的一抹笑,“媳妇一直都按照老夫人你吩咐的那般去做的,只是无缘无故的悔婚,对绵姐儿的名声很不好,媳妇便想着,举办一场宴会,网罗了京中的俊男靓女,到时候,教那沈公子挑花了眼,再趁他醉酒,派一名丫鬟到他房中去,说他欲不轨,到时候,我们容府再解除亲事,就不是悔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