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进去后,所面对的是不好的消息。
容溪微微扶着他的手,把他扶到了里间里面。
她没瞧见,身后的卫璟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在他们进去后,卫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脸把这些药材放置在一旁,脸上布满了寒霜。
其实医馆中的药材足够,这手上的药材也不是非要今天整理不可,只是他不想看到容溪跟白鸬在那边谈笑风生,他便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叫她过来。
谁知,白鸬那边一有事,她就放下药材走了过去,还扶着他的手走到了里间。
卫璟不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她都还没扶过自己呢。
越想,就越是气愤。
在里间的容溪压根不知卫璟心中的弯弯绕绕,她跨进来后整个人便被床榻上的白掌柜给吸引。
只见白掌柜血迹已经把包扎的布匹被染红,整个人躺在床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发出“呼呼”的灌风声。
一旁的白鸬看到这一幕,身子踉跄了一下,连站都站不稳。
还好容溪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
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上。
“大夫,这白掌柜的情况……”容溪皱着眉头,心逐渐往下沉。
裴谈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鲜血,整个人犹如潭水一般平静,“能活。”
听到这话,不管是容溪还是卫璟,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们这一口气才松到一半,就听到裴谈补充道:“不过活不了几年了,好生养着也就三四年吧。”
容溪的心顿时拧了起来。
而她身边的白鸬,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瘫坐在椅子上。
“不,不会的,白掌柜他才三十多岁,上次大夫还说他身子骨强壮,能够活二十年,怎么如今!”说到最后,白鸬忍不住,用手捂着脸颊,低声的抽噎起来。
容溪心里也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难受。
毕竟白掌柜从出生开始便是家生子,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了,白家早就把他当成了半个家人,跟别的奴仆是不一样的。
容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裴谈,犹豫着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没有。”裴谈说得很是笃定,“这白掌柜本就年纪大了,骨头什么的,都比不上年轻人结实,这次的伤势搁在年轻人身上,或许卧病个一年半载的便能完全康复,可白掌柜,却是不行的,这一次的伤势已经伤及了他的五脏六腑。”
白鸬咬牙,闭了闭眼。
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朝着裴谈拱了拱手,说道:“劳烦大夫了,多少诊金,我这就去付,还有,劳烦大夫给我家掌柜的用最好的药物,银子不是问题。”
裴谈点了点头,随即挥手朝着旁边的钱三道。
“你去带着白公子去外边,给他算账。”
钱三应了一声,又转身对着白鸬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道路,“白公子,请跟小的来。”
等他们走后,容溪看着床榻上的白掌柜,幽幽的叹了好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