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容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她。
再说了,如今叫她在众人的面前给她斟茶认错,怕是已经叫她难堪极了,如此倒也可以告一段落。
容溪接过了容纤月的茶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随手将茶杯放在桌上,抬眸看她,大方的道:“我也不是那么喜欢计较的人,你既然已经认错,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今日的事儿,就算了吧。”
容纤月嘴唇紧抿,眸光泛寒,微微闭上了双眼,只是再一睁开时,俨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再朝着容溪看过去的时候,便瞧见二舅母已经面上带笑的拉着她去了一众贵妇人那里去了。
她隐约听见那些话,只觉得那些妇人有意讨好二舅母,一上来就对容溪多番夸赞,又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杜夫人,日后有了生意倒是可以和我们梁家合作,也可以叫溪娘练练手。”
“今日是溪娘的及笄礼,日后有机会了再说。”
容纤月只觉得她们是眼瞎,容溪在庙里头待了那么久,又何谈什么头脑,和她谈起生意上的事情,岂不是自寻着亏本的路子。
只是即便是如此,她心中也不乏泛着酸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容溪和那些贵妇人结交,说说笑笑,她却是只能看着,心中的嫉妒也是开始疯狂滋长。
容怀谷原本今日就已经对她不满意了,现下瞧见她眼神中带着嫉妒,正瞧着容溪一行人,心中更为恨铁不成钢,呵斥道:“你这一天天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你今日可是别在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容纤月心中委屈更甚,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爹。”
她就这么瞧着自己的父亲也离自己渐行渐远,心中也更加难受,对容溪的恨意也更多了几分。
就在她难受之际,听到一边传来几道声音。
“这镯子还是先脱下来吧,这东西这么金贵,若是弄脏了可怎么好。”
“你说的也是。”
女子费力的脱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腕上的桌子是祖母绿的颜色,上面干净的一丝杂质都没有。
容纤月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镯子,又多看了女子面庞一眼。
那人她认得,是陈尚书家的嫡小姐陈悠悠。
看到她此刻正费劲的脱掉腕上带着的镯子,心中顿时生了一计。
眼看着陈悠悠将镯子放在了桌子上,等她们人都走了,她才悄悄走过去,身子经过桌子的那一瞬间,成功将镯子顺走。
她瞧着二舅母如今已经不在容溪身边,此时同一些贵妇去聊了聊生意上的事情,容纤月也更觉得此事能成,走到容溪身边,叫住了她,“大姐。”
容溪神色微顿,脚步也停了下来,眉心微促,疑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容纤月怎么会来找她?难不成是因为方才的事,对她心生怨恨,来找她麻烦的。
容溪还算是警惕,面对容纤月近身,眼神却是丝毫不敢朝别处张望,就怕一个眼神没看紧,叫容纤月得了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