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七立马起身跪在地上:“主子饶命,属下只不过随口一说。”
季殊抬了抬手指让他起来:“最近两天找个时间派人去刺杀郁婉卿。”
“啊?!”余七拿不准他的心思,问道,“您是打算英雄救美?”
季殊冷笑道:“余七,你知道吗,一个人给别人的首要印象是很重要的。”
比如凤萧,他有癔症人尽皆知,他要是不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才会觉得奇怪。
而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英雄救美这样的戏码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余七挠头问:“那您是觉得郁婉卿可能会是个变数,会打乱您的计划,准备未雨绸缪,先送她去见阎王?”
戏文里不经常有某个皇帝爱上一个女人,最后选择爱江山还是爱美人的桥段?
“我在想什么你不必知道。”季殊顿了顿,“你只需要不能让她伤太重。”
至于所谓未雨绸缪,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拼命争取,实在是得不到,他才会亲手毁掉。
现在,一切还为时尚早。
*
锦园外。
“姐姐姐~”
郁婉卿回头,看见郁竹芳皱起眉头:“你怎么到这来了?公主去定西侯府了?那两个女人让你来寻我回家挨罚?”
郁竹芳拉着她的手说:“公主是去了定西侯府,不过刚一坐下就被一个公公叫回宫去了,公公还带来不少名贵药材,让你带给长平王。”
王旭对让她送药到底有多大的执念?她都扔了还能送回来?
她越来越觉得这些药有猫腻!
郁婉卿认命道:“药呢?”
“我带来了。”郁竹芳神秘兮兮地凑到郁婉卿耳边,“不过这不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
郁婉卿戳了她额头一下:“小妮子,你还学会和我卖关子了!”
“姐,我娘她想见你一面。”
郁婉卿顺着郁竹芳视线望过去,目光落在湖上小亭一怔。
亭中间坐了个女人,一身黑衣,袖口和衣领绣着小白花,活像是守丧服。黑纱遮面,浑身上下全无珠宝首饰,秀发被一支木簪简单盘起。
她手里握着一串念珠,珠子被磨得油光水亮,应是日日不离手,她整个人显得颓然空洞,可眼神却又是说不出的阴鸷。
她与妙音娘子也只是在她进府那天匆匆见过一面,实在是没什么关于她的记忆,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
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常年吃斋念佛之人应有的状态。
郁婉卿走过去,在妙音娘子身边坐下:“您找我有事?”
妙音娘子端视她良久:“你越来越像你娘了。”
她的声音粗噶,活像是公鸭被掐着脖子发出来的。
郁婉卿惊讶道:“您认识我娘?”
郁宁告诉她,她娘是逃难的难民,一路颠沛流离到了京城,父母双亡,举目无亲,所以认识她娘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