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在千里迢迢的蜀遗坡接到了沈晏清就写着速归俩字的密令,当下就以为出事了,结果带着亲卫急匆匆地赶回来却看见……
这实在没法说理。
无形还记得那个画面,残忍弑杀的晏主在沈陵渊怀里就像一只小羊羔似的于与所求。
嗯...有点接受不了。
无形吞咽了一口,仰着头试探性地问影子:“他,他们。”他们后面实在说不出口。
影子也不是一般人,“我早知道了。”
说罢,内阁里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无形望着影·波澜不惊·子心道:这都不好奇?你牛逼,你厉害,行了吧。
声音消失没多久,门开了,沈陵渊舔着手背上一道新鲜出炉的血痕走了出来。
影子也不再搭理无形,径直离开了庆安堂。
等影子手下的人都离开了,无形才蹑手蹑脚的溜进阁中,正好看见了床上发丝凌乱的沈晏清正盯着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糕点看,嘴唇红得不像话。
刚开始无形还以为是嗯,肿了。
后来才发现,是血。
妈耶,这俩人玩得这么刺激的吗?
无形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不敢看沈晏清一眼,也跟着瞅了瞅地上的小糕点。
虽然盘子碎了,但糕点可比那碗粥强多了,摞在最上头的那块仍完好无损,叠在两个忠心耿耿的侍卫身上,出奇地诱人。
无形日夜兼程的从蜀遗坡赶回新厦,肚子早就饿扁了,他还不知道双胞胎姐妹的噩耗,自然而然以为只是画眉姑娘做的,毫不嫌弃的捡起了那块干净的,先拿着嗅了嗅又看了看,说:“这花纹似乎是海棠啊,画眉什么时候还会在糕点上雕花了?”
画眉是纯纯的实干派,能吃好吃就行从不在意外形如何。
不过无形是真饿,也没在意那么多,可谁知刚张嘴,耳边一道风声。
无形到底是练家子,下意识伸手,薅住,扭头一看竟是个银灿灿的匕首壳子,他像个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探头看了看里边。
只能看清沈晏清嘴动了动,“给我拿来。”
-
第二天,沈陵渊练过剑射后习惯性地漫步到了小厨房,习惯得他自己都想笑,沈晏清的亲笔书信昨晚已经到手了,就差寻个人给睿王送去。
那盘糕点也没派上用场都还给了大地,如今再到这厨房也是无用。
沈陵渊抬脚正要离开,忽地看到厨房里似乎有人影,他微微眯起双眼,待看清屋内人的相貌时,快步进了厨房。
门被打开,里边的人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
这回沈陵渊看得更清楚了,“盗鹄?真的是你!你这侯府管家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上哪浪去了?”
“是,是陆洄啊。”盗鹄狭长的双眸又眯成了一条缝,“哦,这不是天凉了。我前几天去了趟城西,给张家村的那两个孩子送了点保暖的衣物。”
沈陵渊弯了弯嘴角,语气却很是认真:“我还以为你去找素娥了。”
盗鹄有些不自然的错开目光,“素娥啊,我也以为能在张家村碰到她,可惜没遇到。”
沈陵渊走上前拍了拍盗鹄的肩膀:“别担心,我已经让派人去寻了,沈晏清既然都不担心素娥的安危,应当是派她出任务去了,只不过我没想到,连你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我本就是侯爷中途捡回来的,不过一场交易,算不得心腹,自然不必同我说起。”
盗鹄说着,自己觉出不对劲了,他怔了两秒,忙转移话题,回头问沈陵渊:“对了,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里?”
沈陵渊望着盗鹄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来做糕点的。”
“你还会糕点?”
沈陵渊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嗯。和画眉姑娘学的。”
盗鹄乐了:“那感情好,无形最近□□里到处翻会做糕点的人呢,我被他缠得够呛,他也不知道哪根弦不对,会做糕点还不成,还得会雕海棠花,一会我就跟他推荐你。”
沈陵渊闻言微愣,眼神一动,思索片刻问道:“你可知,无形这么做是为何?”
“我听说,貌似是他回来那天想吃侯爷房中的糕点,结果侯爷没给他吃,他馋了吧。”
盗鹄说完,已经将做好的四菜一汤装了托盘,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绕过沈陵渊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时,却被沈陵渊一个闪身,给拦下了。
沈陵渊笑得人畜无害,“胡大哥,你这是要给谁送饭啊?”
盗鹄也跟着笑笑,但这笑容着实有些勉强:“给伶人馆那个...小美人,我身为管家,有义务不能让他饿死在府上了。”
“哦。”沈陵渊放下了胳膊,“胡大哥送完吃的记得回来找我,我有个帮忙需要你来帮。”
盗鹄勉强打起精神:“什么忙?”
沈陵渊一双黑眸深邃:“替我给睿王送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