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认为,转身离去,过得更好,就是最帅的。什么唧唧歪歪,都无法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
“不过亚斯的女人,通常都是一天一换。明天早晨,我为你准备纸巾。”他今儿的话,都是酸涩刁难,透着一股子的阴阳怪气。跟平时深藏不露、优雅腹黑的形象比起来,显然是陌生的。
但更陌生的是,苏夏对待他这酸酸的态度。
“我们认识吗?”她轻拂过眉梢,无比冷淡,“哦,是应辩人啊!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人,就是你堂哥。”
“你!你这是在报复我?”
苏夏摇了摇头,突然笑靥如花,“以后好好相处吧,我的小叔!”
听罢,黎暮迟蓦地压断烟头。刚想伸手拽回她,却听‘砰’一声,门无情关上。距离他睫毛,只差半毫米。
黎暮迟踹了一脚马桶,随即走出来。不露声色地坐回原位,继续吃着意大利粉。偶尔呷一口辛辣的XO,就像饮着白开水,毫无味道。
“雨菲,你的身体还没康复,多吃点。”他一边温柔地替左雨菲夹菜,一边斜睨向只顾着低头吃的苏夏,瞳孔紧致地收缩,眸光却是锐不可挡。
洗过脸,戴上了一副标榜着时尚,散发着独特韵味的黑框眼镜,他似乎就是为了把眼前的一切看得更清楚。
苏夏轻抬起头,狠剜过去。她讨厌他这么看着她,好象她是他遗弃的物品,根本就不该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他对她的纠缠在一个月前已经停止,可迎来的,却是他连番的摧毁。先是余默默的事业,再是韩胤晨的官司,之后还有什么?
他已经跟他的大明星,不计前嫌,不顾一切,恬不知耻也要在一起。还要她这个前妻,为他守出一座贞节牌坊?
况且,他够这个资格吗?
她从没试过,能这么恨一个人。但今天,她却恨不得撕下这身律师袍,雇上十个八个打手,揍他个面目全非。
望着苏夏脸上那精彩多变的表情,黎亚斯含着半口茶,动辄笑到噗出来。“小暮,手怎么流血了?”
黎暮迟瞥了瞥右手,随意回了句,“没什么,不小心被镜片刮着了。”
“哦?我还以为是你故意跟卫生间那面镜子过不去。”黎亚斯轻夹着下巴,明显的不相信他的鬼话。
如果说黎暮迟是优雅的雪豹,那么黎亚斯就是雍容华贵的吸血鬼。更危险,也更没什么收敛可言。
“咳咳……”黎暮迟故意咳了咳,回避着这个话题。
可黎亚斯只是顿了不及三秒,便不怀好意地扫向他和左雨菲,再度扬唇,“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咳咳……”黎暮迟又咳嗽了起来,明显比第一次真实,因为他噎着了!
“宝贝,我们跟他们一起结婚。”黎亚斯说完,便扭过脸,轻拖起下巴,对她暧昧地眨着桃花眼。那似真似假的玩笑话,如同滚烫的油锅里,飞进一滴冷水,顿时响崩了整个支起的餐桌。
更是让她的心,七上八下,仿佛漏了半拍……
“咳咳……”这一次,是换她惊着了。她忙拿指尖擦去黎亚斯唇上的渣滓。为了堵住他语出惊人的嘴,特地多逗留了一会儿。却不知,这份暧昧,扎在两个男人眼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黎亚斯满意地笑着,黎暮迟却是维持着最后一层优雅,端视着杯口。半响,才‘咕咚’‘咕咚’把酒全灌下去,然后压着嗓子问,“亚斯,你了解你身边的女人吗?你知道,她到底是跟谁注册结婚过吗?”
“哦?跟谁?”
“跟我。”他用力扯松了领口,挥散着身体的热气。一面隔着镜片好暇以待,一面却残忍道出,“她就是我的前妻,一个不折不扣的离异女人!”
听罢,苏夏依然很平静。早就知道他的耳鬓厮磨,比七块钱面值的人民币还要假。可黎亚斯的目光,却骤然一暗,“至于把一个女人逼到这么可怜吗?还是你觉得,我不知道你干过的那些丑事?恩?”
黎暮迟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站起来,“你们慢用。”
黎亚斯眼角一挑,骤然伸手,把苏夏拉撞在胸膛上。媚骨伸展开的瞬间,白色餐布刺啦匍匐在他脚边。一桌子的杯碗碟,也配合着他这华丽的起身,而发出刺耳的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