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起动,继续往皇宫大内而去。
一路上,岳秀姌有许多的话要问,可连公公闭目养神,似乎没有意思要与她攀谈。
马车吱吱呀呀的走了许久,终于停下。
鲁衡掀开车帘,请连公公和岳秀姌下车。
“天牢?”
岳秀姌惊讶的张大嘴巴,“岳妡妤不是我杀的,为何要把我关入天牢?”
“嫂夫人,得罪了。”鲁衡表情凝重,不顾岳秀姌的挣扎反抗,直接拉着绑住她双手的铁链往天牢里拖。
“鲁衡,你是澹时寒的好兄弟,我待你不薄,为何要害我?”
被关进牢里,岳秀姌抓着监牢的铁栅栏,含泪质问外面的鲁衡。
“比起外面,这里更安全。”鲁衡换成另一只手握剑,伸出手握住岳秀姌抓在铁栅栏上的手。
岳秀姌眉尾一挑,小手慢慢松开一些,藏在鲁衡掌心的纸条就塞到她掌心里。
再次抓紧铁栅栏,岳秀姌失神的看着鲁衡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若大的牢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朝南向的小小窗子透过阳光,她坐在有阳光直射的角落里,展开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耐心等待。
岳秀姌发现,这四个字与掳走陶氏留下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如果掳走陶氏是一个警告,那么现在把她抓进牢里就是一个阴谋。而且有可能是针对澹时寒的阴谋。
自家男人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这些鱼肉百姓的大官们还想着如何置他于死地。
岳秀姌气得咬牙,真当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哼,不就是天牢吗?就不信她逃不出去。
“来人,快拿些吃的来,我饿了。”
岳秀姌扯着喉咙大吼大叫,招来一个弯腰驼背的牢头。
“喊什么!老实呆着。”
“我饿了。想吃鸡腿,烤牛肉,烤全羊,烤乳猪。”
岳秀姌专挑辇食,气得牢头变了脸色,大骂:“有馊饭一碗,爱吃不爱。”
“你先拿来。”
“等着。”
牢头弯着腰刚要转身,忽然听到背后轻轻喊声:“老杨。”
“你叫我……唔……”
扭回头,牢头两只眼睛随着左右摇摆的红宝石项坠子移动,耳朵里不断传来飘渺的声音。
“你很累了!”
“你想睡觉!”
“你的身体在放松,放松,放松……”
“你想躺下好好的睡一觉。”
“睡吧!睡吧!睡吧!”
……
铁栅栏里,岳秀姌勾唇,蹲下来伸手悄悄偷来牢头腰上系的钥匙。打开栅栏上的大锁,点起脚尖溜出来,再重新锁好。
岳秀姌没有急着往牢房大门口出去,反而往大牢深处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出她所料,大牢深处有一个回形弯廊,尽头有一道铁门。这个门是用来夹击逃跑犯人的,平日都是锁着。
岳秀姌仔细观察铁门的锁,大概选出两把钥匙,先试了一个,没打开;又试另一个……
轻轻的“咔”一声响,岳秀姌兴奋的心跳加速。重新到回廊弯角处偷瞧牢里的动静,牢头还躺在地上睡着。其他犯人被关的另一边的牢头里,也没有察觉这边的异状。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岳秀姌悄悄打开锁,仅打开一条缝隙,闪身而出。
若大的皇宫,她凭借澹时寒曾经画过的一张皇宫地图寻找西宫门,好在她一直贴身带着皇帝亲赐的出入宫腰牌,只要不被熟识她的人发现就能顺利出宫。
禁军交换班之后,岳秀姌光明正大的走向西宫门。
“站住!干什么的?”
“龙卫。”
岳秀姌拿出两块令牌,一块是龙卫令,一块是出入宫的腰牌。
禁军皆知道,龙卫身负皇帝秘令,出宫办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行踪及任务信息。
看岳秀姌一身脏污的便服,守城的禁军反而相信她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立即放行。
“请!”
“多谢。”
岳秀姌拱手行礼,拿回两块令牌,头也不回的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