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着憨厚朴实的邻居老王家,为了谋划屈家大姑娘的那点退婚钱也算是用心良苦。
岳秀姌虽然不耻王婆子突发奇想的奸诈,但对王家的三个儿子还是印象不错的。
三兄弟中,王大春肯吃苦,王二春有点小聪明,王三春嘴巴会哄人。现在年纪轻,什么事情都靠父母来拿主意。等再过两年娶妻生子,为生活而奔波,他们会比现在更优秀。
抛开王婆子心里那点小算计,岳秀姌觉得王家和屈家联姻,是个正确的决定。
“相公,咱家是不是还有一块田没耕种呢?”
枕着男人的胳膊就是舒服,比硬梆梆的瓷枕头强多了。岳秀姌决定失眠的时候抓着男人的胳膊来补眠,肯定能睡得安稳。
澹时寒垂眸看着她的樱唇若有似无的勾起,好奇的想要探知她内心在高兴些什么。
湿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耳朵上,刺激得岳秀姌难耐的轻吟一声。
“姌儿,你的腰还疼吗?”
“疼。特疼特疼的。”岳秀姌皱起小脸,闭着眼睛都知道男人在打什么歪主意。
哼,还想折腾她,没门儿。
澹时寒邪恶一笑,翻身伏挺在她的身上,一只手臂被她枕着,另一只手空落落的正好帮她揉揉腰。
“澹时寒,你给我滚去看看咱家要种稻米的田有没有挖渠灌田?”
“田早就灌水泡着,等稻种南边运来,我立即安排人去种上。”
“咱家可以晚种一日,让王家的几个兄弟来帮忙。”岳秀姌懒懒的躺着,觉得被男人按摩过之后舒服不少。
澹时寒亲亲她的小嘴,“姌儿,方夫人写信询问你的伤口,我把你伤到腰的病情告诉她。估摸着再有几日,她该到了。”
“你真会给我添乱。”岳秀姌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这男人到底想干啥?
“姌儿,我要去京城一趟。可又不放心你的腰伤,所以才请方夫人辛苦赶来。”
澹时寒依依不舍的拥紧她,俊脸埋在她的颈侧,闷闷的低喃:“姌儿,此去与太子和丞相有纷争,恐怕不会太早回来。”
“别担心,只要岳妡妤在我们手里,丞相不敢怎样的。”岳秀姌有信心,王谦并不是舍不得自己的私生女,而是舍不得“国丈”这个尊位。
澹时寒怜惜的摸摸她顺滑的长发,凤眸淬着似水柔情。他谋划着此去连同为石将军一族平反的事情一并解决。归来之后,他便陪着岳秀姌安安心心的做商人,归隐山野,再不问朝局世间的烦扰事。
岳秀姌知道男人是那种有志不在远方的人,他一心归隐山野,厌倦尔虞我诈,其实于她而言是件好事情。
功高盖主,容易招人记恨;聚财富家,同样容易招人嫉妒。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他和她想要真正的置身世外,谈何容易?
但他们坚信,只要自己身体力行的表达出归隐之心,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奈何不了。
岳秀姌抱住男人的腰,轻轻柔柔的抚顺宽厚的脊背,“相公,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紧紧相随。”
“谢谢你,姌儿。”澹时寒凤眸微敛,羽睫上点点湿润。
“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她相信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管未来遇到多么大的困难,只要澹时寒心意已决,她绝对不会是拖后腿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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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在即,岳秀姌乖乖在床上躺了十日,腰伤终于有了好转。至少她下床走动是没问题的。
这十日,邻居老王的婆娘跑了十几次,除了似意探病,其实是想听听岳秀姌有没有问屈家的意思。
岳秀姌觉得婚姻不是儿戏,尤其邻居老王家又打了“贪财”的主意,她更加担心屈家的姑娘们。
若是老屈头没有把钱拿出来给女儿们置办嫁妆,王婆娘会不会故意刁难嫁过来的媳妇们?
黑心婆婆刁难暴脾气的儿媳妇,受夹板气的王家男人们蹲在院子里苦大愁深的叹气……
多么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岳秀姌相信首当其冲挨骂的人一定是她。而且会砸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招牌。
忽然之间又觉得王、屈两家的亲事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
为澹时寒远行的东西一一准备妥当,王家和屈家的“相亲礼”也被岳秀姌提上日程。
正巧澹家还有一块水稻田灌过水之后,泥土被水浸泡变得松软,栽秧正当时。
岳秀姌和澹时寒商量之后,决定雇佣王家的三兄弟来帮忙栽秧,又请屈家的三姐妹来帮忙运秧苗。
看似帮着澹家的田里忙作,其实是变相的“相亲”,看看月老有没有把这六个人配配对。
清晨过后,顶着大草帽坐在田耕边,岳秀姌指着屈家三姐妹专门给王家三兄弟却运秧苗。
刚开始,屈大姑娘和屈三姑娘不好意思,把单轮车推到田耕边卸下秧苗就跑了。唯有屈二姑娘规规矩矩的运到王三春的身边,然后有王三春帮着卸苗。
岳秀姌一瞧,嘿,有门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