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人足以。”澹时寒信心满满,一挥手,黑漆的夜色中突然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袍护卫。黑袍上银线绣着“醉花”二字。
月光下,泛着嗜血寒光的锋利长剑指向坐在岳府门口的岳氏族人,每个护卫的肃杀凛然之气仿佛一团黑障笼罩而下。
大族长颤颤微微的站起来,拄着拐杖的手也忍不住抖动,“澹夫人,你到底想如何?”
岳秀姌嫣然一笑,“我想做什么?很简单,搬光、砸光、烧光。”
“当年从柳家霸占来的东西,一丝一厘都给我还回来。否则……用你们的命来抵偿!”
岳秀姌轻飘飘的一句话以排山倒海之势震得岳氏族人。
对于这些贪婪的岳氏族人,“三光”做法最适合。让他们在贪婪中痛苦,在痛苦中绝望、在绝望中心死。
他们也终于明白岳秀姌今夜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岳氏的财富从柳家霸占而来,如今岳秀姌代替柳家来讨要的。
“姌儿,太晚了,你回马车上小憩一会儿。”澹时寒心疼的揽紧她,夜风寒冷,她仅穿了件披风。
岳秀姌摇头,推推男人,“我今晚一定要搬空岳家,收回柳家的东西。”
“岳大小姐,就算你不是岳家的血脉,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大族长苦口婆心,做最后的努力劝着岳秀姌不要忘恩。
岳秀姌冷哼。别说她是重生来的岳大小姐,就算是以前的那位岳大小姐在经历这么多的折磨之后,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即便她的性格再懦弱无能也会有报仇之心。
“杀母之仇,杀妹之仇,毁掉外祖父一生的心血。请问大族长,岳家于我有什么恩情?”岳秀姌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大族长噤了声。
的确,身为大族长,他很清楚当年岳汾娶柳凤儿的目的是什么,更明白岳汾和王氏联手毒害柳老太爷、柳凤儿和岳秀姌姐妹的真正原因。
身为岳家的族长,他要为全族人着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岳汾和王氏为非作歹,折磨柳凤儿母女三人。
“既然大族长心里明白,那我也不用客气。”岳秀姌昂首挺胸走到石阶前,月光下熠熠生辉的瞳眸里讽刺、嘲笑、鄙夷,让在场的岳氏族人自形惭愧。
“十七龙卫听命,你们与醉花山庄的护卫配合,从东、西、北三个侧门进入府中,将府中所有的东西全部装箱运回醉花山庄。这是我送给醉花山庄庄主的大礼。”
大族长身子一晃,眼睛一闭,竟吓得昏死过去。
“叔爷爷!”
“叔公!”
“大族长!”
……
岳氏族人七嘴八舌的喊着大族长,可他老人家已经两耳不闻半声唤,眼睛一闭装死人。
岳秀姌不屑的冷哼,“别喊了,大族长倦啦,让他睡吧。”
众族人愤懑的站起来,却被黑袍护卫们逼退着坐回去。
“岳秀姌,就算你是柳家的人又如何?”
“对呀,别忘了你姓岳,对于岳家就是不孝女。老天爷都不要轻饶你的。”
“岳秀姌,难道你要平了岳府,杀掉岳氏族人,抛弃岳姓吗?”
人群中质问连连,怨声载道。
岳秀姌昂然站立在夜风之中,她的发丝被风吹乱,她熠熠明亮的瞳眸闪动泪光,她冰冷的双手藏在袖子里攥紧成拳且止不住颤抖。
这是原主残存在身躯上的唯一记忆。身体在发怒,在隐忍,在控诉这些人的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对,你们说得对。”岳秀姌大步走向前,与坐在石阶上的人们平视,她厉声质问:“在我娘,我和灵儿妹妹遭受折磨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在我们被岳汾和王氏毒死的时候,你们何曾劝阻过?”
“你们这群披着狗皮的饿狼,禽兽不如的混蛋。用你们脏肮的眼睛,贪婪的心来好好看看,你们是如何从天堂坠入地狱的。”
“我要毁了岳家,毁了每一个残害过我的人。我要你们像乞丐一样活着,受到世人的唾骂。”
“岳秀姌,你别给脸不要脸。”人群中一个中年妇人站出来,指着岳秀姌的鼻尖破口大骂:“你和你娘一样是破浪户。未婚先孕,形骸放浪。当年你娘闺中有孕,还不是岳二爷心善,甘愿戴了绿帽子。如今你也是未婚生下孽胎,抓个穷秀才堵住幽幽之口。”
“呸!你们娘们都是破烂货。快滚,我们岳家从未沾过你们一文钱,快滚!”
“对,快滚!别站脏了我们的地方。”
群情激奋,即便有黑袍护卫拿着锋利的长剑指向他们,岳氏族人仍然手挽手,纷纷站起来走下台阶,与护卫抗衡。
“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