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和李幸儿想不通岳秀姌的计划。当媒婆有前途吗?
岳秀姌笑呵呵的说:“你们就好好的跟着我吧。”
“是。”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凑近岳秀姌,一起研究简易图纸上的无数个铺子。
马车很快来到醉花镇的最北边,街市的人潮在这里变得稀少。偶尔有挑夫小贩扛着担子从这里匆匆路过,然后朝着南边而去。
英子和李幸儿率先下了车,岳秀姌由她们扶着下车,看到已经封店的铺子,觉得选在这里到底好不好?
“大小姐,这铺子的位置太偏了。”英子环视四周,对面是一家胭脂铺,半扇门关着,似乎快要倒闭了。
岳秀姌回头瞧瞧,说:“我们到胭脂铺去看看。”
领着英子和李幸儿去对面的铺子里,见到一位中年妇人在打扫地面。听到门口的声响,抬起头看到她们,问:“你们有事啊?”
“大嫂,我们想买些胭脂。”
岳秀姌笑着说,慢慢往铺子里走。看见柜台上摆放不少瓶瓶罐罐和奁匣。
中年妇人顺着岳秀姌的视线回头看看柜台上的东西,说:“那些东西不卖,不卖。你们去街里的胭脂铺子吧。”
“咦,大嫂,你开店竟然不卖东西?这是何意啊?”英子有些生气。她们来捧场,人家竟不领情。
中年妇人打量英子,又回头瞧瞧岳秀姌,看她已盘上发髻,便说:“这位夫人,我们铺子今日要卖了。这些东西不过是摆上面装装样子的,想要卖个好价钱。”
岳秀姌好奇的问:“这铺子是柳家的家产,你们怎能私自买卖?”
中年妇人微怔,语气闪躲的说:“谁,谁说这铺子是柳家的。我、我也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既然如此,你没有资格卖铺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我们用了三百两银子从岳家买下这铺子,如今连本钱都没有赚回来。你是谁?敢跑来这里捣乱。出去出去,别耽误我们的正经事。”
中年妇人拿着扫帚把她们赶出去。岳秀姌回头唤来霍猛,说:“你回家取来这铺子的地契。”
霍猛冷眼瞟了中年妇人,拱手:“大小姐,她是听到这铺子被柳家收回,想趁机贪下黑心钱罢了。你若想要收回铺子,只管吩咐一声便是。”
岳秀姌恍然大悟,说:“既然如此,你们到街上去查查,还有谁要赚黑心钱,铺子全部给我封了。”
“是。”霍猛抱拳,退下。
除了胡杨和卫十,卫十三留下保护岳秀姌,英子和李幸儿。其余的人跟着霍猛到街上一家一家的查。
岳秀姌坐在胭脂铺子里,随意翻着柜台上的胭脂,突然冒出一个好主意。新娘子要打扮啊,这胭脂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许多嫁妆里也有上等胭脂作嫁妆。
“大嫂,你做这行生意多少年啦?”岳秀姌随意的闲聊,让中年妇人稍微放松警惕。
中年妇人丢下扫帚,拉着一张小凳子坐在岳秀姌对面,仰头环视这间铺子,悲观的叹气,说:“当年我和老头子一起逃难出来,来到醉花镇用仅有的钱买下下这铺子,起初想做些吃食的生意。后来老头子死了,我一个寡妇,膝下没儿没女。想着不如开间胭脂铺子。没想到……唉,这北街太冷清,生意越来越不好,几年下来赔得连老本都没了。”
岳秀姌同情的点头,问:“大嫂如何称呼?”
中年妇人答:“我夫家姓严,娘家姓蒋。”
“蒋?”岳秀姌笑说,“我妹妹的夫家在胡杨村蒋家。没想到又遇到一个姓蒋的,真是有缘分啊。”
中年妇人笑说:“天底下人多,总有遇到同姓同名的人。”
“说得是。”岳秀姌点点头,发现中年妇人粗糙的手掌有数道伤痕,问:“大嫂受伤了?”
中年妇人看看手掌,说:“不碍事的。前日收拾二楼的东西,划出两道伤口。”
岳秀姌点点头,盯着妇人手掌的伤痕,偷听妇人内心的自言自语。
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霍猛和卫十大步走进来。
“大小姐,街上凡是要卖铺子的全部封了。店主被送去县衙,请周大人定夺。”
岳秀姌点笑笑,指着对面的中年妇人,“把她也送去县衙。告诉周大人,此人是王氏派来醉花镇的奸细,定要严刑拷打逼她说出实情。”
“岳秀姌,你欺人太甚!”中年妇人大惊失色,站起来要逃,被胡杨和霍猛一左一右押制在地。
岳秀姌站起来冷笑一声,“你男人前日死在胡杨村的大火中。王氏怕你泄漏她的底细,才急着让你卖掉铺子躲起来吧。”
中年妇人梗着脖子仰头瞪向岳秀姌,狠狠啐一口唾沫,诅咒道:“岳秀姌,你不得好死!”
岳秀姌嗤笑:“不得好死的人是你们吧。”看向霍猛和胡杨,厉喝一声:“押走!”
中年妇人被押出胭脂铺子,死到临头仍然声厮力竭的喊着:“岳秀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