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岳汾拖着虚弱的身体被两个小厮搀扶出来,看见岳秀姌,忍不住老泪纵横,提袖拭泪,“姌儿啊。爹爹知道你思念你娘,可她早已登仙极乐,何必再惊动她呢。”
“不惊动她也可以。”岳秀姌面带笑容,可说出的话却让岳汾和王氏及围观村民们都惊出一身冷汗。
“爹爹,请将岳家的所有家产交给我。”
“休想!”王氏怒吼,恼火的扬起手便要掌掴岳秀姌,偏偏被卫一给握住手腕。
卫一眼神阴森,语气可怖的警告:“我主子是皇上的宠臣,你若敢打她便是殴打朝廷大臣,对皇上不敬。惹圣怒,诛九族,满门抄斩!”
王氏心肝脾肺全都在颤抖,吓得她脸色苍白,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惊骇万状的盯着岳秀姌。
“你是皇上的宠臣?”
岳秀姌睥睨的扫一眼吓傻的王氏和岳汾,以及岳家村的村民们。她闲适而笑,故作无心的说:“是啊。我如今是皇上亲封的龙卫,专门惩治为祸百姓的土匪恶霸。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先斩后奏。”
王氏一颗心瞬间冰冷,上次她听到岳秀姌扬言自己的靠山是皇帝,她也只当作疯话。没想到竟是真的?
“你有何凭证?”王氏故作镇定。只要岳秀姌拿不出证据,就可以反告她冒充官府之人,甚至是皇上的宠臣,这可是大大的死罪。
岳秀姌水汪汪的眼睛闪动奸诈的暗芒。她忽然敛笑,换成哀求的表情,央求:“王夫人,我刚刚说的是疯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王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嗤笑:“岳秀姌,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你随随便便寻个人来我家门前闹事,还狮子大开口要岳家的家产,你果然该被关去疯人塔。”
“疯人塔?”岳秀姌强挤出两滴泪,说:“五年前为了哀求你们不把灵儿送去疯人塔,我抱着刚刚出生的南儿嫁给澹时寒。你们也向澹时寒承诺不会送灵儿去疯人塔,可是你们的承诺是放屁吗?为什么我前脚出嫁,你们后脚就派人把灵儿送去了?”
“她在家里实在闹腾,下人们都被她打了,谁也不敢靠近。不送去疯人塔,难道要祸害死整个岳家吗?”王氏理直气壮的反驳,好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岳家。
岳秀姌哈哈大笑,反问:“灵儿为何会疯?你们为什么要送她去疯人塔?去疯人塔之前她说过什么惹怒你们?”
五年前将岳秀姌“嫁”出去之后,王氏和岳汾迫不及待的送岳秀灵去了疯人塔。原因……
“岳秀姌,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跑来岳家闹事。你若真心日子过不去,我们自然会接济一些。”王氏见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害怕当年的事情被揭穿,她立即改口,赔笑道:“姌儿啊。你一路奔波实在辛苦,不如进家里歇歇,我立即命人备上一桌好饭,你和……这些护卫一起用饭吧。”
“算了吧。岳家的饭太金贵,我怕吃死。”岳秀姌看向岳汾,“你也不肯说实话吗?”
岳汾叹惜,劝说:“大闺女啊,你伤了脑袋,记不住也是有的。爹爹真没诓骗你,你娘真的是病死的。”
“我的头是被撞过。”岳秀姌掀起额前的刘海,露出鸡蛋大小的一块疤,“瞧瞧,这就是当年你们逼我去卖身,我宁愿撞桌而死的证据。”
“你……胡说八道。”岳汾大怒,原本虚弱的身子更是站不住了。幸好有机敏的小厮搬来椅子,让岳汾坐下。
岳秀姌无所谓的耸耸肩,说:“你们以为我撞过头后失去记忆,其实你们都错了。”
“当年看见娘被毒死的人是灵儿,不是我。而你们也知道灵儿是证人,所以才逼疯她,甚至在我出嫁后送她去疯人塔受折磨。”
“如果当年没有澹时寒的据理力争,你们早就想在疯人塔里把灵儿弄死吧。”
一席话说出来,四周鸦雀无声。每一个人的视线都在岳汾、王氏和岳秀姌之间变换。
“我娘是被谁毒死的,你们还不肯说吗?”岳秀姌含笑凝眸,灼灼的视线像两把淬过火的箭,直射岳汾和王氏的心。
“你娘真的是病死的呀。哎哟哎哟,要我如何说,你才肯相信呢。”岳汾哭丧着脸,捶胸顿足。
岳秀姌长长吸气,慢慢往后退,往后退,往后退……
纤纤玉指从腰间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龙卫令,她举高金牌大声命令:“龙卫听命!”
十七龙卫纷纷拱手,齐声喊:“属下在!”
“岳汾杀妻杀女,王氏唆使小厮火烧落富村,致使落富村百民流离失所。今日为民除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烧!”
气势恢宏的一个字喊出喉咙,岳秀姌觉得爽歪歪。她不会害人,但也不会等着挨打而不反击。既然她重生在岳秀姌身上,属于原主的责任她会一肩担负。
“救火呀!救火呀!”
岳汾喊着小厮和村民们快去救火。
王氏来到岳秀姌身边,阴恻恻的说:“岳秀姌,就算柳凤儿是我杀的又如何?她不肯交出柳家宝藏,就算我不杀她,丞相也会派人来杀她。”
岳秀姌冷笑,反问:“宝藏?柳家真的有宝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