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禹双拳向下,两膝往旁边蹲马步躲开攻击,双拳直接砸向后踢来的腿肚子。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张书吏被周子禹一把抓起往半空中抛起……
“禹儿不要!”周夫人大惊失色,顾不得衣衫不整,伸展双臂想要接住直落下来的张书吏。
“娘!”
周子世惊慌的喊出声,身体已更快一步捞住周夫人的腰身,一个旋身将周夫人护在身后。
在张书吏身体瞬间下落之际,周子禹抬腿一下踢中他的腹部。
“啊——!”
张书吏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满脸痛苦,可双眼却愤恨的瞪着岳秀姌。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泄露他要攻击的方式,他也不会一败涂地。
“妖妇。”张书吏恨恨的咬牙骂着,他的五脏都快碎烂了,疼得冷汗淋淋。
周夫人从周子世身后走出来,早已泪流满面。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张书吏身边,跪下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捧着张书吏的脸,呜咽道:“你告诉我,瑞儿早在十四年前已经死了,是不是?”
“呵呵,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知道吗?”张书吏冷笑,看向周子世,咬牙切齿:“如果没有他,瑞儿会是周家的大公子;如果没有他,瑞儿会有娘有爹;如果没有他,瑞儿……不会死。”
“不,你错了。即使没有世儿,瑞儿也不能留在我的身边。”周夫人哭得伤心欲绝,但她依然执着的问:“瑞儿,那个瑞儿是我们的孩子吗?”
“对。”张书吏眯起泪眼,“你从未真心对待过的孩子,就是当年你偷偷生下的孽胎。”
“不,不是的。”周夫人无法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她捂住耳朵用力摇着头,又苦苦哀求,“你实话告诉我吧,瑞儿,瑞儿……我的瑞儿……”
“当年我骗你说孩子死了,其实是将孩子寄养在丞相府里。直到我重回醉花镇,得到周良的信任之后才将孩子接回来,并且骗你说当初那孩子早已死了,而我怀里的孩子是与丞相府婢女生下的。”
“是,当年你是这么说的。”周夫人绝望的呆坐在地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要周家不得好死!”张书吏咬牙切齿,仇恨的眼睛看向周家兄弟,“周家一日不毁,我誓不为人!”
“为什么?你的命可是周良救回的啊。”周夫人看向他,泪眼中是无尽的控诉,“曾经你们是义兄义弟,他又有恩于你,你为何恩将仇报?”
张书吏冷笑,“夺妻之恨,如何能忘。”
周夫人咬着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一直做为吃瓜群众的岳秀姌,在不合时宜的长长叹气,招来院子里众人的目光。
她摸摸鼻尖,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感慨一下下,你们继续看热闹,别理我哈。”
澹时寒捏捏她的脸蛋,低声说:“乖乖看热闹,有话等回去再说给我听。”
岳秀姌鼓鼓脸颊,不高兴的哼气,“我才不要呢。对了,你以后也别假好心的救阿猫阿狗阿猪阿羊。”
澹时寒顿时黑脸,“我讨厌那些动物。”
“噗!”岳秀姌忍不住笑了,解释道:“那些是代名词,就是别杂七杂八不相干的人都假好心的出手相救。”
澹时寒凑近,用鼻尖撞撞她的脸蛋,柔声问:“为何?”
岳秀姌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纤细的手指往前一指,“你瞧瞧他们。兄弟感情本来好好的,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然后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啦。”
“唉。”澹时寒叹气,拍拍她的俏臀,“夫妻的小船不会翻的,你放心吧。”
“哼,我才不信呢。”岳秀姌咬一口他的耳朵,又指向周夫人,“周县令锦衣玉食的供养她,她还不是偷偷摸摸的和情夫搞到一起,还生了儿子。”
“由此可见?”澹时寒侧脸睇凝她。
岳秀姌讪讪道:“由此可见……爱情的小船也会说翻就翻的。”
“就你心眼多。”澹时寒拍拍她的俏臀,不再多唠叨她。其实,爱情的小船能不能翻,全靠他们夫妻合力掌舵。
冬季的小院里寒风瑟瑟,周夫人遭受打击,呆若木鸡的被婢女扶回屋内。而张书吏却盘腿坐在地上,与他们对峙。似乎在拖延时间,等待救他的人前来。
岳秀姌站在距离张书吏不算远的安全地带,好奇的问:“张渣渣,你还有同党吗?”
“姌儿回来,不准淘气。”澹时寒命人去搬椅子来,走过去抱住她往怀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