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时寒一听媳妇气得连“滚床单”三个不雅的字都骂出来了,他立即讨好的抓住她的小手裹在掌心,压低嗓音讨好的说:“娘子,我们先找个无人的地方,我再和你解释清楚。”
“为什么要找无人的地方?你心里没鬼,还怕谁听见吗?”岳秀姌语气不善,斜吊着水汪汪的眼睛让澹时寒心疼的只想紧紧抱着她。当然,他也是这般做的,管她愿不愿意呢,先抱了再说。
出乎意料,本以为小妻子会推开自己,没想到刚刚拢入怀里就听到她趴在胸前伤心的哭起来。澹时寒再冰冷的心都融化了。
“姌儿乖乖的,不哭。”澹时寒拙劣的哄着怀里的娇人儿,心疼的吻着她脸颊的泪珠,柔声哄着:“乖儿,别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相公来挡着。你只管好好的在我怀里,知道吗?”
“呜呜,澹时寒,不要再说了,我会忍不住原谅你的。”岳秀姌委屈的扁扁小嘴,哭音儿都透着可怜儿。
澹时寒噗哧一下笑出来,“姌儿,我之所以身上有脂粉香味,是因为我刚刚从老宅赶回来。”
“咦?”岳秀姌傻了,揉揉鼻子,“你回老宅看我,见我没在家又追回来啦?”
“唉,我想你想得苦,正巧今儿有个空闲便忍不住骑马赶回去看你。哪知道你早一步离开家,偏就没遇上。”澹时寒唉声叹气,苦着脸故意让她心疼心疼。
岳秀姌对他的苦肉计心知肚明,可堂堂大男人如此低眉顺眼的卖萌讨好,她也不能太无情是吧。
“相公,你真好。”
这已经是姐的极限了,敢不买账就给姐滚吧。
澹时寒哪里知道她心里的腹诽,不但没有收敛,还噘起嘴巴求个安慰吻。气得岳秀姌好想一巴掌扇过去,但……自己的男人不能打,只能疼,只能爱。
“相公,你说说你回家后有多少个小妖精勾搭你?”岳秀姌故意用话刺激他,小脸闪到一旁就是不给他亲。
澹时寒黑了脸,修长大手扳正她的小脸,非要亲上去不可。
“嘻嘻,寒哥哥,我饿了。”岳秀姌搂住男人的脖子,撒娇的嘟起樱唇在温暖的唇上磨磨,“寒哥哥,我要吃饭。”
肚子很配合的“咕噜咕噜”两声,让澹时寒哭笑不得,克制着体内的狼火,只好放开她,重新穿好带着脂粉香的长袍。
“等下,我带衣服来了。”岳秀姌嫌弃的瞥一眼那长袍,从旁边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件泛着淡淡皂角香味的青色长袍,“相公,这是我新做的,你试试。”
澹时寒凤眸眯起,他也不是第一日认识她。五年里能称得上“成品”的只有南儿的荷包,绣得花样很简单。明明绣了只鸿雁,却被南儿嫌弃说是大鹅。
想到那只大鹅的荷包被南儿偷藏在书匣里,巧舌如簧的说是珍藏,其实是怕带出去被小伙伴取笑。
“你在笑什么?”岳秀姌发现男人边穿衣服边偷笑,看着她的狭长眸子里闪动一丝诡异的邪恶。
澹时寒穿好长袍,刚好合适,“娘子,这真的是你亲手缝制的?”
“不信我?”岳秀姌斜他一眼,老实交待,“茹儿裁的布料,英子和我常常在一起,她教我如何缝制。虽然有几针是她示范缝的,但大部分是我自己完成的,还有衣服也是我亲手洗的。”
小妻子一副“快点夸夸我”的表情看着自己,逗得澹时寒抬手揉揉她的头,像摸宠物似的,又宠又怜。
岳秀姌面皮僵了僵,抓下头上的修长大手一口咬下去。哼,当姐是宠物,就咬你、就咬你、就咬你。
澹时寒笑意盈然的看着她,任她樱唇皓齿“含”着他的手,湿滑炙烫的小舌在手掌的皮肤上蠕动过,激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姌儿,再咬下去,我要吃你喽。”澹时寒依近她的耳边,低哑嗓音让岳秀姌心尖颤动。
岳秀姌捂住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的低吼:“坏蛋,离我远点儿。”
“乖,我们去农庄吃饭去。”澹时寒拉着她坐到身边,故意提高嗓音说:“去前面的农庄。”
围在外面的暗卫松口气,一个人过来赶马车,其余的人纷纷骑上马背,仍然以保护的队列跟在马车四周。
马车队伍慢慢行进,漆黑的夜看似很近的一段路程,却走了一个时辰,才能更清楚的看到农庄旗杆上悬挂的灯笼闪着微弱的光。
忽然,树林里窜出一个人来,不怕死的挡在马前,伸展双臂,大喊:“凤大小姐,请出来相见。”
马车停,暗卫们纷纷拔剑怒瞪那拦路的老人。苍白的发束在头顶,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他脸上堆满的皱纹,而他的身体似乎有残缺,右臂被砍去一截。
领在最前的暗卫拔出剑,指向挡在马头前的老人,“你是什么人?”
老人面不改色,双手作揖,苍老的声音有些嘶哑,“凤大小姐,我是任三,柳老太爷身边的侍童。凤大小姐,难道你忘了吗?”
马车里,岳秀姌对澹时寒摇摇头。澹时寒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掀开帘子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