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话吗?”
岳秀姌慢慢靠近,完全不在乎渐渐变化队形,包围上来的壮汉们。她的目标非常明确,疤痕男。
“那你是我家主子的敌人?”疤痕男人警戒的往后蹭半步,扛在肩上的徐婉被丢给一旁的小喽啰。
岳秀姌鄙夷的嘲笑,“张书吏算什么东西,他还不值得我动心思呢。”
疤痕男人打量她,想她有可能是诓骗他呢。忽然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不勉神情放松,讽刺道:“一个小娘们能有什么能耐。呵,滚滚滚,别扰了大爷的好兴致。”
“丞相大人的小卒子果然该清理清啦。留着一群废物何用,连个人都看不住。”岳秀姌怒目而视,阴冷的视线带着嗜血的杀气。她凌厉的目光扫一圈四周的小喽啰们,樱粉的唇畔漾荡着完美的弧度。
“你是丞相大人的……使者?”疤痕男人刚刚的轻视态度急转直上,变成恭敬而疏离。
“呵呵。”岳秀姌嫣然浅笑,慢慢走近疤痕男人,咫尺之间的距离,她环视四周,平静的说:“丞相大人在我的主子面前也要恭恭敬敬的。”
“什么?”疤痕男人险些跪了,他惊恐的瞪大眼睛,“你是龙卫?”
岳秀姌哼笑,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心里有一块小小的令牌,“不想死的,滚!”
疤痕男人胆颤心惊的看着那块小小的令牌,金光灿灿,华彩夺目。尤其是令牌中央那个大大的“龙”字更让他呼吸一窒,抛下徐婉,领着小喽啰们逃了。
“一群废物。”岳秀姌嘟嘟嚷嚷,走来扶起徐婉,抱抱她安慰说:“别怕别怕,他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麻烦啦。”
“秀娘。哇——!”徐婉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还好岳秀姌救了她,不然她宁可自尽也不会任那群恶人糟蹋。
岳秀姌拍拍她的背,“哭吧哭吧。等哭够了,我再送你回家。”
徐婉从大哭变成小声抽抽,她不好意思的放开岳秀姌,抹抹泪水,“秀娘,谢谢你。”
“别客气。”岳秀姌没有要安慰徐婉受伤心灵的想法。徐婉是一个坚强的姑娘,而且她能这么快从惊吓中恢复平静,显然那些人经常来豆花铺子找麻烦。
黑暗处,鲁衡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而老人的身后跟着不下十人的护卫队。
“来人,送这位姑娘回豆花铺子。”鲁衡扭头吩咐一个护卫送徐婉回家。
“秀娘,那我先回家等你。今晚,你一定要来我家住啊。”徐婉忐忑不安的叮咛岳秀姌,又小声说:“你要小心,他们不像好人。”
岳秀姌给她一个大拥抱,“好。回家等我吧。我还要去你家报喜呢。”
徐婉羞怯的点头,哭花妆容的脸浮现一抹少女的娇羞。
等到护卫领着徐婉走了,岳秀姌双手捧着令牌,淡定从容的走向那位老人。
“民妇岳秀姌,拜见吾皇万岁。”
岳秀姌双膝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奉上令牌。
鲁衡大吃一惊,问:“嫂夫人,你从哪里得来的令牌?”
岳秀姌低着头,郁闷的说:“刚才你救我的时候,我本来想抓住你的,没想到抓来这块牌子。幸好你是龙卫,这块牌子也是真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鲁衡惊慌失措。他的真实身份连澹时寒都瞒着,岳秀姌怎么会知道的?
被忽视的老人咳咳两声打断二人。鲁衡立即噤声,恭敬的退到后面。
“民妇叩见皇上。吾皇千秋万岁,圣安国泰。”
岳秀姌的心里其实没有表面上这么淡然平静,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龙庭之怒不是她这等平民能承受得住的。
“你偷了鲁护卫的龙令,犯偷盗罪,理应当斩!”
“皇上恕罪。民妇为救朋友,不得不出此下策。”岳秀姌自知假冒龙卫是杀头之罪。如果她今夜注定死在这里,她也认了。
“抬起头来。”
头顶传来苍老的声音,她慢慢收回双手,垂下眼帘,微微扬起头。
“如果今日是朕被人追打,你会出此下策吗?”老人目光炯炯,声音铿锵有力。
岳秀姌思考一下,很肯定的说:“会。”
“你与朕素未相识,为何愿意出手相救呢?”老人咄咄逼问。
岳秀姌唇畔浅笑,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民妇认为,即便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当看到他们需要帮助时,在自己的力所能及之下亦该尽力相帮。”
老人沉默片刻,炯炯有神的眼睛审视跪在面前的少妇。良久,他龙颜大悦,哈哈大笑。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人复念着,赞赏道:“你说的很对,朕要嘉奖你。”
岳秀姌愕然抬头,脑袋轰然炸响。额滴神啊,这不是传说中的开国朱皇帝吗?
嗷嗷嗷,她果然走狗屎运啦。竟然遇见历史上的草根开国皇帝。
“这块牌子赏你了,以后你是朕在民间的龙卫,专门帮助被欺负的人。朕再送你一块腰牌,日后你若去京城拿这块牌子到东宫门,自然有人会领你来见朕。”老人苍老的嗓音是震摄人心的,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刺激着岳秀姌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