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时寒收回手,起身离开。
岳秀姌呆呆的盯着掌心的银锭子,这是之前他答应给她做生意的本钱吗?
“十两银子能做什么生意呢?”
十两银子,据她所知是澹家一年的花销。澹时寒能拿出全家人一年的活命钱给她当做生意的本钱,不感动是假的。
岳秀姌抱着被子坐了好久,不知不觉睡熟了。
当澹时寒看完书,回来时就看到小女人抱着被子,靠着墙睡着。他悄悄走过去,揽住她纤瘦的肩膀,慢慢放她躺好。
坐在床边,澹时寒垂眸凝视睡梦中的小女人。脑海里不断映现出五年前,她剪断一头乌黑长发,拿着长发来求嫁。不知不觉,五年里她的头发又恢复原来的模样,柔顺而娇美。她羽睫如扇,曾经在他熟睡后会偷偷垂泪。当她哭够了,睡下时,他会悄悄为她拭去羽睫上残留的细小泪珠。她的脸型很美,是男人最喜爱的鹅蛋脸,两颊泛着淡淡的桃粉色。她的唇很小,如樱桃一般大,唇角两边有浅淡的酒窝,若不是开心大笑,很难被发现。
澹时寒狭长凤眸流连在岳秀姌的小脸上,忽然目光一凛,稀疏的刘海遮蔽下,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疤痕印入眼帘。情不由己的抬手拔开刘海,记忆的闸门打开,那是她出嫁的日子。王氏命人撕毁了岳秀姌的嫁衣,将岳秀灵关在阴湿的地牢里,甚至将襁褓中的婴儿丢到大街上……
“相公,你回来了。”
轻轻呼唤惊醒神思中的澹时寒,他看向岳秀姌,他的手还盖在她的额头。
“相公,我没有生病。”岳秀姌拉开覆盖在额头上的手,想要坐起来却被澹时寒阻止了。
澹时寒脱下外袍,躺下来,“睡吧。”
“相公,你是不是生气了?”岳秀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有些事情不能拖沓,越拖越麻烦。比如在她摸不清澹时寒的脾气时,最好有问题及时解决,才不会让误会越来越大,最后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澹时寒扭头看着岳秀姌面色沉重的坐起来,她坐得端端正正,一副要谈正事的样子。
“不睡觉,夜里捉什么妖呢。”
男人不悦的语气,让岳秀姌气愤的握紧拳头,不满的噘起嘴巴,“澹时寒,我又不是钟馗,也没有捉妖的本事。”
“噗,呵呵。你这张利嘴是如何忍受五年不说话的。”澹时寒饶有兴趣的盯着那张樱红的小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的唇形很漂亮,唇色不点而红。
岳秀姌努努小嘴。她可不敢实话实说,说以前装哑巴的岳秀姌死了,而现在的她是一个附在岳秀姌身上的灵魂。
“怎么不说话了?”久久得不到回答,澹时寒漫不经心的问,双手枕在脑后,阖上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