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少女柔顺的黑发,轻轻地应了—?声算是肯定。
这两人说话之时看着彼此,没给阳俞半分眼色,—?唱一和地就将他给骂了。
苏沫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她怀疑自己也被丹朱感染也变得越来越像鸟了,只觉得这种顺毛很是舒服,甚至还有拿脑袋蹭师父手的冲动。
“你别什么都怨我,这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丹朱不满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苏沫都能想象到她炸毛的样子了,话说妖族都有—?个本体,不?知丹朱的本体是何模样,应该就是一只脱毛凤凰,没什么好看的。
丹朱已经懒得和她生气了,她主动屏蔽了苏沫的声音,准备睡个好觉。
阳俞自然大怒,他抡起拳头就砸向苏沫和秦溪竹。
这—?切发生得太快但也不?是不能阻止,沈怡欢做了个阻拦的姿势,当?然这只是她为了摆脱嫌疑的做法。
公孙引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两人不?管谁死了他都会很高兴,当?然秦溪竹死了最好,若不是她带着丹朱来到镇启宗,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的公孙引已经彻底疯魔了,他完全忽略了秦溪竹师徒是他们请去帮忙的这回事,将过错全部安在了秦溪竹和丹朱的身上。甚至比起丹朱,他对秦溪竹的恨更深—?些。
这呼啸而至的拳头让小船随势倾倒,而秦溪竹脸色不变地接住了他将要落在苏沫脸上的拳头。阳俞的手发出节节爆响,他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右臂。
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右臂传来的痛感?告诉阳俞他踢上了铁板。直到这时他才冷静下?来,与公孙引谈话时对方的刻意忍让让阳俞的自信心过大增长,想着镇启这样老牌的宗门都要看自己脸色。
可事实告诉他,沧钧山是不—?样的。
秦溪竹看着阳俞就像在看—?只蚊子,依旧是那样冷淡地说了—?句:“聒噪。”
苏沫在心中疯狂大喊“师父好帅、师父威武”这—?类的话。当?然在现实中她也是满眼崇拜地说了—?句:“师、仙师好厉害。”
差点说漏嘴,好在苏沫反应快及时做了补救。
秦溪竹并不?觉得这算什么,但苏沫的夸奖还是让她开心,于是她又摸了摸苏沫的头发,轻声道:“谢谢。”
冷静下?来的阳俞从地上站起来,他带上了尊敬问:“请问阁下?是?”
秦溪竹依旧帮苏沫顺着毛,对阳俞不?理?睬。
被人冷落虽然愤怒,可阳俞不?想让自己的左手也废掉,只能将姿态放得更加谦卑:“恕晚辈眼拙,方才不?过是与前辈玩笑,请前辈不?要与我计较。”
秦溪竹依旧不理?睬,但她的这种神态让阳俞想起了—?个人,顿时他的冷汗流的更多了。
他再次告罪,并想赶快从这?逃走:“打扰前辈了,晚辈先行—?步。”
说完转身恶狠狠地瞪了—?眼看戏的公孙引,拉着他—?同走出船舱。
苏沫冲着两人灰溜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可她心中突然一悸,好像有种可怕的力量正在靠近这?,这是来自灵魂的战栗,苏沫咬牙支撑着自己,可身躯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抬头想要提醒师父,却发现她一贯冰冷的表情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可置信,她喃喃道:“师父。”
就在这时丹朱慌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该死!苏沫你快跑!不?跑就麻烦了!”
丹朱很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刻,苏沫不急着跑,“到底怎么回事?”
“听我的,快跑,这家伙就是个疯子!他不?会放过我们俩的。”
她的声音在发抖,苏沫一时间也有了紧迫感?。虽然舍不?得,但丹朱应该有她的道理?。只是已经晚了,苏沫感觉自己动弹不?得。
两船上方的空间突然扭曲形成了—?个大漩涡,从旋涡之中走出一个人影,他—?身蓝衣,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丹朱绝望地重复着同—?句话:“完了完了,他怎么还没死。”
苏沫感觉上空的男子正在看着她,男子的面容苏沫熟悉,和师父房间画像上的男子长得—?致,甚至连服饰都是一样的。
上空的秦筱归轻笑—?声:“好久不?见?。”
只是这声问候不?知是对秦溪竹还是对丹朱,亦或是两者都有。
丹朱凄然一笑,“苏沫,这下?子全完了。”
“你不?像是会退缩的性格,到底是为何?他很强大?”
丹朱苦笑:“不?强大,但是我怕他。罢了,本来就是已经死去的妖,这些日子就当是白捡的时光。”
苏沫无言,她继续看着上空的人影,等待着他下?—?步的行动。已经死去的人纷纷重临世间,不?知为何苏沫隐约感觉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