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染寒眸一瞬不瞬地绞着她,默不作声。
“因为我答应了夏衍,生下孩子后不再杀人,只需要做他背后的女人就好了。”
酒千歌扬唇一笑,彷佛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墨子染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瞠大双眼。
她那么好强的人,却为了夏衍甘愿放弃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武功……
“那他人呢!要不是我你现在就死了!”墨子染气得双眼猩红。
“你不出现,他也会来的。”她侧头,避开他的眼神。
呵,何等的信任。
墨香府门前,墨子染蓦地将她丢下马车:“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是不是也会等着他来救!”
酒千歌瞳孔骤缩,他想干什么!
“说话!”
她死死地咬紧贝齿,点了点头。
墨子染低吼一声,抽出长剑,倏然朝她刺了过去!
凌冽的杀意,如同四年前他为了舒云击向她的那一掌!
酒千歌微丝不动。
在长剑落下的三寸之外,夏衍出现了,喘着气擒住墨子染的手腕。
“呵。”墨子染狞笑,猛地挣开他的桎梏,“你最好每次都及时赶到!”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酒千歌再也忍不住,扶着夏衍的肩膀捂着疼痛的胸口,眼泪充盈。
不是她不想躲,而是根本躲不了!
“千歌,你为什么……说了那么多的慌?”夏衍沉痛,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当初他把怀村的地点泄露给君易流,以为能让酒千歌恢复四年前的笑容,没想到……
“即使没有这些谎言,我和他已经,回不去了。”酒千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夏衍还想说什么,两个小团子就从墨香府跑了出来,一口娘一口娘亲地喊,欢快得很。
酒千歌震惊地看着安然无恙的两人,猛地涌入怀中:“你们去哪了!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
“娘,小吟错了。”风吟垂着头,怯怯地抱着她的手臂。
“娘亲,都是我不好,是我的主意……”墨长卿哪里见过她又悲又怒的模样,顿时吓得连忙认错道歉。
酒千歌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温惠然,身子僵了僵。
原来,他们真的来了墨香府。
“小千歌,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温惠然哽咽。
酒千歌吸了吸鼻子,把他们两个抱起,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回到碧云府后,她始终对墨子染向君子濯说的那句话耿耿于怀。
他们两人之间向来不和,究竟达成了什么共识,还和自己有些关联的?
想了想,她还是让流风派人去调查一下。
只是没想到,等来的是君子濯的一封信。
“明日午时,出城。”
酒千歌愣了片刻,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是把当时说的话放在心里了,助她离开京城。
她站在房门,看着安静看书的风吟和对着纸张乱涂乱画的墨长卿,心里又甜又痛。
“长卿,在画什么?”酒千歌上前瞧瞧。
只一眼,就认出这里是墨香府的布局!
“娘亲,上次我和弟弟一起去了爹爹府里,玩得可开心了,爹爹说如果你也一起来就好了。”
酒千歌愕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墨长卿趁机捅了捅风吟,他轻咳一声:“对,我看见了娘的画像,很多副。”
酒千歌把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苦涩一笑。
他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
她的目光落在墨长卿的第二张白纸上,只写着一个字:妻。
“怎么,长卿想成亲了?”她忍不住笑了。
“不是,这个字很有含义的!”墨长卿调皮地眨了眨眼,故作悬疑,“娘亲知道吗?”
看着她摇头,墨长卿叹息:“给娘一个提示,和流苏有关的。”
“……”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
墨长卿痛心疾首地跺脚:“爹爹说,流苏就是他的妻!”
酒千歌手指一松,纸张飘落在地,却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扯了扯唇:“好了,不准胡编乱造。”
“我没有乱说,这是真的!”墨长卿作出发誓的手势,诚恳认真!
她慌乱地回到自己房间,捂着扑扑乱跳的心脏,整个人都无法思考。
墨子染真的那么说过吗,如果是那样,为什么要娶舒云!
她无法如何都想不明白。
白黎突然前来敲门,带着她到了书房和众人一起商量事情,只因君子濯的那张纸条。
“小僧觉得,是时候除去君子濯了。”
“只是这么一来,梁国又会掀起一阵风波。”岳卓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