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暮三分,酒千歌便有了打算,眉头舒展地站了起来,手腕就被徐枫迫不及待地拉住。
“你这是一个门派吧?”他细声询问。
“嗯,怎么了?”
“实力如何,和……摧心盟相比。”
她恍然大悟,叹了一口气:“摧心盟人数不多,但个个都耍阴的,没什么可比性。”
后来徐枫还想要关于摧心盟所有的资料,酒千歌爽快地答应了,立刻派部分人手全力调查。
翌日,便是墨子染被押送徐州的时候。
酒千歌和徐枫同车,悄悄地跟随。
因为一夜未眠,她现在双眼干涩得发紧,疲惫地靠在车厢上,随着车轮的晃动而颤悠。
“既然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就休息一下吧,去徐州要一日的路程。”
“你好意思说我?”酒千歌剜了他一眼,没办法忽略他眼中越来越明显的血丝,“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尽快开口。”
“嗯。”他垂头,不再说话。
终于,众人到达徐州。
午时,烈日炙烤着大地,路人纷纷绕到有树荫的位置行走,忽而听见远处的马蹄声,亢奋地喊了一声:“墨大人来受刑了”
君清夜为了这一场盛大的刑罚,特意搭起了一个圆台,方便众人观看。
不出一刻钟,四周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酒千歌躲在暗中,凝视着被绑在圆台中央的蓝衣男子,心中骤痛。
他向来干净好看的衣衫此刻已经染上了灰尘,发冠被摘下,披头散发地垂着头,隐约瞧见那干涸的双唇。
流向脖子的汗水,把衣襟打湿,映得被暴晒的皮肤通红灼眼。
如今正是最炎热的时候,他就这样被迫地面对着烈阳……一定,很难受。
酒千歌手指的骨节微微泛白,瞪着纸伞下接受着太监扇风的君清夜,眼神充满了怒意。
徐枫眉头紧蹙,瞧着她额头的汗水,递出一条手帕:“擦擦吧。”
她摇头,抿唇不语。
“动刑!”太监刺耳的声音响彻天涯,瞬间让议论纷纷的声音平息下来。
啪!
第一道鞭子挥落,墨子染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彷佛受刑的不是他。
“墨大人是不是有苦衷?”有百姓不忍地别开脸。
“皇上在这,不要被听见了。”
啪!
啪!
第二第三道接踵而来,酒千歌心急如焚地环绕四周,这么还没有动静,脚步往前一伸,就忍不住走了出去。
徐枫一惊,蓦地把她拉了回来,下意识地瞥向君清夜的方向,果然看见他的头转了过来。
“小酒子,冷静点。”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动,她一有动作就会立刻暴露。
“可是……”她的心绞成一团,隐隐作痛,觉得鞭子落在自己身上都没有此刻这般的煎熬!
第五道鞭子落下,墨子染的衣衫都被打破了。
眼见第六道继续落下,酒千歌咬牙,猛地挥开徐枫的手。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住手,不要再打了!”一个女子奋不顾身地挤出人群,爬上了高台,哭着抱住了墨子染。
与其同时,远处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十多名百姓蜂拥而至,跪在君清夜面前:“皇上英明,请为草民做主啊!”
突如其来的乱局,打断了鞭子的挥动。
君清夜瞥了眼台上的女子,发现不是酒千歌,这才睥睨着脚下的蝼蚁:“没看见朕在执刑吗!”
“皇上能为徐州百姓惩罚墨大人,就该把尚大人一同惩罚了啊!”
众人不顾一切地嚷着,一口气把对尚运的苦水都吐出来,还拉上了当地的官员作证,尚运一瞬间成为众口之矢。
君清夜青筋暴露,正准备让人把他们都抓起来,就听见孙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要是现在动粗,难得塑造的好君主形象就没了。”
他双眸一敛,环绕四周一圈,下令:“把尚运抓起来审问。”
众人一怔,兴奋地高呼皇上万岁。
看着他们崇拜的眼神,君清夜的神情缓和些许,却没忘记正事:“还剩二十五鞭,继续!”
酒千歌掌心被指甲硌得生痛,这些作证的百姓是她的第一手准备,先把尚运拿下,不辜负墨子染的苦肉计。
接下来,埋伏在暗处的人手就该出来闹事,打断这场刑罚了。
“皇上,小女愿意为他挨下二十五鞭!”挡在墨子染面前的女子带着哭腔地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