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她十七岁的时候,惊雷从她头顶炸开,害得她沦为孤儿、无依无靠、父母双亡的人,竟然是她视为“恩人”和“男人”的承乾帝,她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震惊过后便是恨,刻骨的仇恨压在她十七岁的稚嫩双肩上,逼迫她长大,逼迫她阴谋,逼迫她……心机深沉的和后宫妃嫔、年轻帝王周旋。
她才刚过了十八岁的生辰,没有父母、没有爱人、没有亲人,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平时有武功防身,对妃嫔的挑衅,傲然不惧!可如今,她散尽修为,形同废人,走几步恐怕都要较弱喘息,又如何应付宫中那如狼似虎的妃嫔和强势归来的太后?怒意,自然是为那个男人,那个君临天下的承乾帝,那个深不可测的骆启霖,对她做的事情。
荒山野岭之中,他将她压在身下,无视她的抗拒、压下她的双手,强势的占有了她娇媚的身子,之后还……狠心的捏碎她的骨头。
断骨之痛,身为江湖人的他,深有体会,那些身形庞大的大汉都要痛得“嗷嗷”叫,身体柔弱的她,又怎么受得了?骆启霖,你当真好狠的心,她,是你的女人啊,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将她的修为亲手废掉,将她的心,伤得彻底?“什么?”
听他说完,叶静尘拍案而起,素来娴静的女子,此时怒容满面,美眸中燃烧着簇簇愤怒的火焰,“骆启霖他,真的捏碎了小姐的琵琶骨?”
“嗯!”
脑海里再次闪现那双妩媚的泪眼,苑听雨沉重点头,靠近叶静尘,带来的浓浓酒气让叶静尘凝眉,“三妹,小姐让你寻找的神医,有下落了吗?”
“已经有了眉目!”
点点头,叶静尘压下胸膛中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冷静思考,“边城传来消息,数日前一个难产而死的夫人出殡的时候,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三根银针救了性命,孩儿顺利降生,按照当地人的描述,此人是神医无疑!”
“嗯!”
点点头,独孤非凡警惕而防备的目光四处扫射后,也靠近她的耳朵,压低嗓音,低低道,“我担心烟雨楼的人行动会传入承乾帝耳中,你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稳妥!”
“嗯,我知道了!”
点点头,叶静尘劈手夺过他的酒杯,也不忌讳的一饮而尽,对上他惊诧的目光,微微一笑,“买醉并不能解决什么,如果你们真的担心小姐,倒不如晚上偷偷入宫去瞧瞧,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静尘,我知道你是担心酒影响我们的判断,但是……”苑听雨凝眉,扯着她的衣袖,醉眼朦胧,“我真的怕,我怕她退缩,我更怕她受不住打击,她是我们的支撑,没了她,我不知道……我……”说着,钢铁汉眼底也带了晶莹,他却不管不顾,拉着叶静尘的衣袖,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她那样,我……心好疼,好疼,你知道吗?”
“我知道!”
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叶静尘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静道,“晚上我安排一下,你们去看看便回,记得帮我提醒小姐,小心太后!”
“太后?”
挑眉,将叶静尘拉开,躲开苑听雨醉醺醺的嘴,独孤非凡满脸疑惑,“那太后只是承乾帝嫡母,随先帝在外面游历也有几年,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回来?她,会对小姐不利?”
今天禁军借着天牢逃犯闯入烟雨楼的名义,搜查烟雨楼,惹怒叶静尘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两人前脚刚踏进洛城的徒弟,后脚已经听到这风言风语。
虽然其中夸大许多,但独孤非凡可以猜到,她的举动已经惹怒了后宫的某个人,她现在又要入宫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我……”被他一说,叶静尘反应过来,着急得在房内走来走去,安神香也不能让她定下心神,“太后的手段隐秘又狠毒,小姐如今身上带伤,晴天必定慌神,万一被她趁虚而入,我……”怎么能不担心啊?苑苑被捏碎肩胛骨,武功被废,回去定然身体虚弱,按照晴天对她的紧张程度,一定苍白着脸忙的团团转,那种时候,哪里还有防备人的心思?而太后,在后宫多年,深深的知道后宫的生存法则,这个时候给她们致命一击的话,宫中的两个女子,恐怕……“我们也担心,但现在,你不能进宫!”
看着她满脸担忧的样子,独孤非凡凝眉,上前,揽着她的腰,将她锁在怀里,下巴磨蹭她柔软的黑发,安抚她躁动不安的心,“静尘,我不能让你冒险,所以,入宫什么的,还是让我去吧!”
毕竟,他的武功比她高,当初也曾闯入浣衣局要将小姐带出,道路也算熟悉了,暗地里入宫,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就算碰到几个侍卫,按照他的武功,也有平安回来的本事,若是她的话,可就……“不行,现在入宫不容易,我有腰牌,可以随时出入禁宫,你可就不行了,飞檐走壁也就算了,万一被宫中侍卫发现,你会被他们的乱箭射成马蜂窝的!”
因为他脱口而出的关怀,叶静尘心中甜丝丝的,但想到宫中如狼似虎、武功高强的侍卫,她又摇头。
“静尘!”
独孤非凡加重了语气,从心底不想她去做毛线的事情,“如今太后正要对小姐动手,你乍然过去,太后岂不是要怀疑你的身份?承乾帝又生性多疑,万一太后闹到承乾帝跟前,你可就……”后面的,他虽然没说,她却明白,也了解!承乾帝原本就怀疑自己对小姐太好,如今她刚刚出事她就入宫,不是明摆着,她在宫中设了自己的暗桩,而他,却不知道吗?“那,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明明知道小姐有难,我们却不提醒也不帮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