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程昊只是笑看着她,傅舒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松了揽着他脖颈的一只手,在脸上抚了抚:“臣妾脸上有东西吗?皇上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
骆程昊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朕的爱妃倾国倾城,朕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傅舒云似羞怯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柔柔问道:“行刺之人查得如何了?”
骆程昊摇摇头,她又似愤恨的道:“这要查出来是谁敢行刺皇上,定要诛他九族!”
骆程昊一笑,“爱妃如此关心朕,朕煞是开心。至于诛九族,是不是残忍了些?不如,男人都凌迟处死,女人都充军妓。”
感觉怀里的人明显僵了僵,他幽幽一笑,眸中阴鸷一闪,轻抚着她的背:“爱妃觉得,朕的提议可好?”
傅舒云尽量放软身子,柔柔笑道:“皇上觉得什么好便是什么。”似突然想到什么,坐直身子,“皇上,朱护卫护驾受伤,臣妾还没去看过她,臣妾想去多谢她,免得让人觉得我们这些做嫔妃的不懂礼数。”
“去吧。”骆程昊轻拍了拍她的背。
傅舒云笑着从骆程昊腿上起身,福了福,便出了骆程昊寝宫。
骆程昊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噙上一抹冷笑,眸中也是冰冷的阴鸷。
傅舒云到苑苑寝房时,苑苑刚侧过身子,趴了几日,实在难受。见傅舒云进来,心中虽微诧异,面色还是如常,平静的向她问安:“朱颜见过云贵妃。”
傅舒云面色和善,笑容清雅,款款行至她床前,在床沿坐下,“朱护卫无须跟本宫多礼。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苑苑心中冷笑,一个一直想她死的人,竟能做得如此殷殷关切,也不得不佩服她。淡回她:“多谢娘娘关心,朱颜命大,张太医说修养些时日便无事了。”
傅舒云虽觉得她有些怪异,也未做多想,柔柔笑道:“这次皇上能安然无恙,多亏了朱护卫,本宫还得多谢朱护卫。”
苑苑淡扯了扯唇,“保护皇上本就是护卫的职责,就是死了,也是理所应当。当日保护皇上的护卫死伤了不少,朱颜只是有幸捡回一条命,娘娘不必特别来感谢朱颜。”
傅舒云一直带着柔柔笑意的面容似僵了僵,若说一开始她只是觉得朱颜有些怪,此刻她便明显的感觉了她的排斥之意,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笑容敛了去,“朱护卫这是不欢迎本宫来探望吗?”
苑苑面色平静,“朱颜不敢,朱颜打从心底感谢娘娘。只是朱颜有些承受不起,朱颜只不过是个小小护卫,何德何能能得娘娘如此重视?”
她说的话虽是尊卑有序,毕恭毕敬,可傅舒云却听出了她语里带刺,口气也凌厉起来:“朱护卫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宫里的嫔妃都要敬朱护卫几分,朱护卫又何须自我菲薄。”
苑苑凉薄的笑了笑,“朱颜不是自我菲薄,是知道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斤两。朱颜与娘娘就是青泥与凤凰之别,在谁的眼中都一样。”说到此处,眸中颤了颤,那个男人明知傅舒云要杀她,还把傅舒云当宝护着,却可以将自己狠心利用,“所以,娘娘也无须在朱颜身上多耗费时间,朱颜不值得娘娘这样。”
傅舒云看了她平静的脸半刻,不知她为何会有此一言,今日的她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既然她不识抬举,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反正,她也从来没有想让她好过。
从她床边起身,淡看着她:“既然朱护卫不欢迎本宫,那本宫还是识趣的好。”说完便一个凌厉的转身,傲然迈出了苑苑的寝房。既要撕破脸皮,那她也不用再跟她客气。
苑苑疲累的闭上眸,如今在这宫中,明枪暗箭,她躲也躲不过,只能设法与之敌。
与傅舒云她无法再维持之前的表面和善,对一个时刻想除了她的人,她没法做到无动于衷,与她翻脸,是她走的第一步。
说是要跟那个男人一起下地狱,也恨他的狠心,可感情哪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那个男人,她越是恨,就越是将他记得牢,闭眼睁眼间全是他的身影。
她挪了挪坐得有些麻的身子,一直在那鸟窝上的思绪也随着这一动飘了回来。也不知道师兄现在知不知道她的境况,他走的时候说要去查傅炎贪污的事,现在不知怎样了?
而段逸尘此时正在璟王府,与她心心念念要跟他一起下地狱的那个男人冷眼对看。
“你就没有个解释?”一向温润的段逸尘发出冷硬的泽光。
“本王需要向你解释?”骆启霖淡淡的语气中飘着凉意,“她自己选的路,要解释你去问她。”
段逸尘“噌”的从椅子上站起,目光窝火,声音开始急躁:“她胡来你就任着她胡来?她这样会毁了自己!你就一点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