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姑娘梳妆好了!”芸娘唤来侍女,苑苑离开前,回身看了一眼芸娘,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眉目温柔,嘴角含笑,苑苑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说道:“谢谢你芸娘!”
“姑娘客气了!”她颔首施礼,是那样的和婉,苑苑一直不喜欢大业国对女女子的束缚,她们软弱,手无束鸡之力,甚至是柔弱的,她立志成为一个不一样的女子,自信、睿智,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风骨,可今日的芸娘却让苑苑明白了,女子峨眉颔首的温柔和婉约是如此的彬彬有礼,惹人怜爱。
梳整过后的苑苑被带往了宴会厅,金陵王、金陵王世子,还有那个幕僚此刻都已经入席,苑苑略一施礼,金陵王连忙说道:“皇贵妃不必多礼,快请起!”
苑苑当日加冕为皇贵妃是昭告天下的,所以金陵王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足为奇,金陵王说道:“这是犬子成业,这位是易先生!”
“给皇贵妃请安!”成业没有再对上苑苑的眼睛,反而是避开来施礼,脸上有一丝莫名的情绪。
“不必多礼!”苑苑入席,直接问道:“现在王爷可以告诉本宫,为何对叶家的事情如此的了解了吗?”
金陵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灯光下那张刚毅的脸带着些许沧桑的痕迹,他说道:“本王与皇贵妃的父亲算是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亲人?”苑苑不解的反问,“我叶家岂能高攀得起王爷!”
“说来话长,皇贵妃一定不记得叶家的老宅了,当年你父亲还未中举,还是个国子监的学生!你还未出世,那是我还不是什么金陵王,而是从蜀中随母亲姐姐来往京城投靠亲戚的小孩子。”
金陵王又饮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当年韩家与叶家结为姻亲,指腹为婚的就是你父亲和我的姐姐韩兰嫣!”
苑苑并未听父亲说起过此事,所以对一个韩姓女子毫无印象,“父亲从未提起过此事!”
“当然,这是个秘密,如果不是今日遇见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可现在先帝已经驾崩,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请王爷告诉我!”苑苑恳求道。
“韩家落败后,母亲姐姐带着我前往京都,寻找自己订婚的叶家少爷,就是你父亲,虽然韩家落败,可叶家并未拒绝这桩婚事,而且你父亲一直待我们极好,将我们暂时安置在叶家的旧宅子里,只等着姐姐安稳后便成亲,可惜后来却突生意外。”
“什么意外?”苑苑心里一紧的问道。
金陵王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神色说道:“我姐姐在前往城隍庙为科考的叶安居求取吉签之时遇到了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对姐姐一见倾心,而这位公子,就是当年微服出宫的皇上,也就是先帝!”
此时苑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看来韩兰嫣就是韩姬,横刀夺爱的就是先帝,怪不得韩姬的身份如此的隐秘,原来是一位有婚约而且出身贫贱的女子,最为重要的,她还是皇上横刀夺爱得来的。
“从此后,韩家的女儿就被莫名的召入后宫,侍奉圣驾身边,这桩婚约也就这样的不了了之了!”金陵王的神色不是愉悦而是无奈。
“再后来呢?”成业世子问道“后来如何了?”
“后来我姐姐被封为韩姬,盛宠优渥,自此韩家飞黄腾达,连我也因为自幼习得武艺被送往西北去历练,封为先锋官,风光一时两无!”金陵王此时的脸上是愧疚的,他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些许时间。
“可是感情这些事情不是人可以控制的,即使隔着宫墙,身份阻碍,依旧斩不断的姐姐和你父亲的感情!”
“所以先帝对父亲是心怀恨意的!”苑苑明白了,为何先帝对叶氏如此的厌恶,以致连死前都是带着偏见。
金陵王点点头以示默认,“你父亲才华过人,高中举人,后来又是探花,碍于世间舆论,不得不受到重用,但是你父亲在朝中却是身份尴尬,皇上始终对他不为关心。”
“后来呢?”苑苑问道,“据我所知韩姬应该诞下一个婴儿,这个孩子在哪里?”
金陵王看着苑苑单纯的眸子,又是些许的沉默,然后说道:“你所说的那个孩子,就是当今的圣上!”
果然和苑苑猜测的一样,不过听金陵王说出来,苑苑还是难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那一年出生的婴儿一个是皇上一个是五皇子,可皇上为何会成为范太后的孩子?难道皇上是为了启霖的前途着想,给了他一个更为体面的嫡子身份?
看得出苑苑脸上的神情几度变化,尽是疑虑之色,金陵王饮了一杯酒,说道:“你可是在怀疑皇上为何成了范后的孩子,又是为何成为了太子!”
“王爷果然是猜到了我的心里!”苑苑说道,“不知道为何会成了现在的局面,以我对皇上的了解来看,圣上似乎对自己生母的事情丝毫都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