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我从宋大人府上接进了宫中,换了身份专门到绛雪宫伺候您,当时绛雪宫休整,内务府还没有派遣宫女太监过来,只有奴婢一人在下所居住,都以为绛雪宫里是空的,实则奴婢已经先行几日入住进来,就在娘娘入宫前一天晚上,奴婢亲眼看见华姑姑进了绛雪宫,埋下了这一捧麝香!”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范太后!”苑苑看着秦梅雨手中的麝香,吩咐道:“此事不要声张,将这东西处理掉!”
很显然范太后意在自己而不是皇后的目的是为了子嗣,范帷帧身为太后的侄女,若能诞下皇嗣,自然是大统的最好人选,如果没有自己,或许黄静嘉变成了她们的首要目标,现在自己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所以就成了她们的眼中钉。
以苑苑的个性,她是不会以歹毒之术还击,本想就此作罢,但是心中又不平,永寿宫竟以如此残忍之手段来坑害自己,不如就让范帷帧吃些苦头,也让范太后对自己忌惮几分。
秦梅雨刚带着麝香出了碧月小筑,千秋宫的德公公便一步三摇的进来了,满面春风,小德子现在是敬事房的公公,到哪一宫哪一宫便有喜事,便有了‘送子观音’这么个诨号,一见他来,苑苑也知道骆启霖今晚恐怕还是要过来。
“给皇贵妃请安!”小德子与苑苑昔日熟络,自然亲近些。
“德公公可是整个后宫的红人!一进我绛雪宫可谓是蓬荜生辉啊!”苑苑示意他平身。
“诶!奴才不过是个敬事房的当差的,哪里比的上皇贵妃,那可是皇上的心尖儿,自打入宫,皇上便是专宠绛雪宫,奴才给您道喜了!”说着小德子便作揖。
“公公为时过早!”苑苑用扇子一搪他作揖的手,说道:“本宫入宫不过数日,何来专宠一说,养个花花草草还有几天的新鲜劲儿呢!”
“娘娘说笑了!”小德子学的如此圆滑,“娘娘若是花,那也是这后宫里最为艳丽的一朵花!”
“德公公,这后宫姓黄,可不姓叶,您的话在这儿一说,本宫一听,传不出去!”
小德子显然脸色有些闪烁,毕竟隔着皇后如此夸耀皇贵妃似乎不大好,尤其是永延宫和绛雪宫似乎不大和谐,所以言多必失,他便作揖道:“皇上今晚过来,请娘娘有个准备,奴才告退!”
苑苑心里头没什么高兴地,骆启霖这么高调她是心里喜也忧,喜的是自己得宠,阻碍就多,随便找几个理由便可以方便自己脱身离开皇宫,例如狐媚圣上沉溺美色,可是自己太得宠了,恐怕群起而攻之,她便是没有分身之术,现在除了皇后、太后,恐怕荣妃和其他宫也要与自己为敌了。
她今晚上得提醒骆启霖,而且现在他不是应当安抚黄皓么,怎么不去永延宫,偏偏到自己这里来。
骆启霖选择今晚到绛雪宫还真的不是因为个人问题,而是有关邱鸿轩,苑苑最了解福州城的情况,骆启霖很想知道何时才能让邱鸿轩抽身,赴江宁查案。
晚膳后尚未入更,骆启霖身着常服只带了刘牧挑了灯笼去了绛雪宫,很是低调,苑苑本来没多大兴致见他,可沿着甬路、小桥,看着他随着一盏宫灯,缓缓地向碧月小筑走来,苑苑的整颗心都酥了起来,我在等着你,像春风拂过八千里,不知归期。
“苑苑,朕有要事!”没有繁文缛节,刘牧没有进来,就像当年在太子府,入夜后他们便秉烛夜谈。
“何事?”她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度。
“邱鸿轩能否从福州回来?”
“不能!”苑苑果断的回答,“修建海堤,肃清官场,他是分身乏术,若是走了,难道留给穆正仓,这样一来岂不是半途而废!除非你有更好地人选接替,但是就算是有,我也不赞成接替,毕竟邱鸿轩在福州有了根基,有百姓的认可和爱戴,再派去一个新的钦差,恐怕不妥!”
“这就麻烦了!”骆启霖叹了口气。
“皇上为何动了召回邱大人的心思?”苑苑不解,骆启霖不应该不料到邱鸿轩对于福州的重要性。
“江宁,朕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再拖几日,处理完西夏使者,总要面对革新!”
“可你为什么不考虑我!”苑苑心里还是知道骆启霖是不会让她去的,因为她是女儿身,因为她的皇贵妃身份。
“苑苑,你知不知道江宁有多危险!”骆启霖带着些呵责,“去福建,你几次负伤,身处险境,朕是后悔万分,当初没有意识到你会私自前往福建,这次不管怎样都不会再让你以身犯险!”
骆启霖握住苑苑的手,片刻后将她揽入怀中,“邱鸿轩书信上说,你的身体需要调理,几个大夫都说你的状态不好,就不要再操心朕的事情了,江宁自会有人去,实在不行就让瞿浩然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