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庭,你误会了,我没有……没有……”
藿绍庭没理她,双手撑地想要从地上起来,她看着他固执的模样,她泪水不断的滴在地上,他何时这么狼狈过,她上前猛地抱住他,看着他额上的汗跟苍白的脸,她边哭边道,“藿绍庭,别……别这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知道我说错了话,可是绍庭,我想要的只是想你好,你那样的人,我心疼,你懂不懂?”
她说话,她的下颚就被他捏住猛地吻住,她吓了一跳,又不推开他,他的力道很重,可苏蜜一点也不觉得疼,她缓缓的身后抱住他的腰身,感受着他心里滔天的怒火,是怒火吗?也许是不甘。
“绍庭。”他终于松开她,她松开他的腰身,捧住他的脸,边哭边点头道,“我知道你难受,但相信我,就算你现在的样子,我也喜欢,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哪怕你一辈子都是这样,我依然会跟着你一辈子,绍庭,老公,我们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我的心吗?”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你别乱猜我的那些话,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这样真的很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在提醒他,她说的那些话不是那个意思,她不想让他误会,让他自暴自弃,他还有她。
她比谁都懂残疾人的难受跟绝望,那五年,她跟一个残疾人住在一个医院,那是男人,因为受不了医生的话,就跳楼自杀了,她当时不懂,但她现在懂了,身体的残疾跟心态的崩溃,尤其是后者,最是能打击人。
她怕,她怕藿绍庭也变成这样,她要告诉他,就算他变成什么样,依旧是她的丈夫,依旧是她心里的神。
藿绍庭看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他皱了皱眉,抽开她紧紧抱住的大手,他刚拿开,她就吓得闭上了眼,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定是刚刚吓着她了吧?
一张冷峻的人越发的黑沉,拧眉的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抬手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角,见她身体一震,他把她的身体抱在自己的怀里,沉着脸,沙哑着声音哼了一声,“我怪你了吗?你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
苏蜜身体一颤,猛地睁开双眼,就看见眼前一张黑的不能再黑的一张脸,眼泪不停的滴落在他的手指尖,她吸了吸鼻子,问他,“你……你刚才说什……”
“别哭了,难看死了。”他皱眉的瞪了眼她的眼角,视线又移向她的小腹,“你还怀着孩子,不能这么情绪波动,知道吗?”对她无奈的宠溺跟包容。
苏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打了下他的手,瞪着他,又破涕为笑,“怪谁啊,还不都是怪你,是你偏偏用那种态度对我,我……人家就是怕嘛!”
“怕什么?”藿绍庭眯眸盯着她,看她又哭了,他叹了一口气,把她抱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边拍着她后背,边安慰她,“我没怪你,我只是……不过都过去了,乖宝,不要在小心翼翼的跟我说话,你说什么都行,至于我的腿,我会照着南城的计划书联系,别担心,嗯?”
这世上只有他知道她的心结,都是因为他,那些眼泪也是因为他,他闭了闭眼,把她搂的更紧,温柔的声音在她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泪。”
“绍庭。”苏蜜更紧的抱住他的腰身,心里情绪百转千回,她知道,这世上只有他最了解她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不会放弃自己,她抱着他,下巴靠在他的肩头上,点点头,“绍庭,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是好是坏她都只认定他一个人。
藿绍庭摸着她的头,她的黑发很顺,很滑,身体软软的,带着一股奶香味,他看着她被泪水模糊的脸,笑了笑,“小傻瓜。”
虽然两人达成了共识,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他锻炼的时候,她就躲在一旁偷偷的看他,见他辛苦的模样,她心里很疼,五月的南城依旧没有升温,还是那么冷,她能看见他浑身湿透的衣服,显然易见,他有多累,多辛苦。
每每,她看见他用那么辛苦的锻炼,第一次做一件事这么辛苦,她心疼的都会躲在厕所里哭,哭完了,眼睛红红的,肿肿的,藿绍庭也像是知道她哭过一样,却没有戳破,只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孩子四个月的时候,一家四口又去了趟医院,回来的时候。照片依旧被他裱起来挂在墙上,为此苏蜜脸红了好几天。
孩子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比原先打了一倍。每次坐下去在起来的时候,她都要撑着腰。当然,藿绍庭跟张婶一步不离的在她身边看着她,公司全盘交给了常浩,她不知道藿景权有没有在去出幺蛾子,但她一个消息都得不到。
也许是纪南城他们不让常浩告诉她,她知道有他们在帮着,她也放心的暂时把公司交给常浩,这段日子,她没让藿绍庭到处走,只让他在小洋楼里,他的锻炼一日复一日,微微好转,却偶尔能走两步,看的她却心惊胆战。
比当初思白学走路的时候,还让她担心,但看到他的坚持,她还是很高兴,很自豪,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站起来,就像以前一样。
唯一让她苦恼的事,她现在肚子比平常孕妇的肚子要大,比当初怀思白大多了,当然她确定是双胞胎了,至于龙凤胎,还是其他的,苏蜜跟藿绍庭暂时没想知道,等出生的时候留着惊喜。
当然最后,藿绍庭打印了两张裱起来,鼓起来放在大厅,由此苏蜜已经习惯了,只是每次看到那两张照片,她就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