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整齐干净的卧室却变得狼藉一片,所有的东西被人全部扫落在地,被子,衣服,破碎的玻璃,就连床头柜都被人打得烂的狼藉一片,少许的血迹,而罪魁祸首却坐在窗边吸着烟,他全身围绕着烟雾,背对着外面的人,看不清他的五官。
却任谁都能感觉到他浑身的暴戾跟寒意,纪南城刚想要进去,却见脚边根本没有站脚地方,他嘴角抽了抽,张婶眼疾手快的就上前开始收拾,纪南城跟梁邵之言希对视一眼,开始进入房间。
没人知道藿绍庭在这房间里做了什么,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藿家的人脾气都很坏,而且发脾气都喜欢扔东西的毛病,他们怎么不知道,苏蜜不在了,藿绍庭也崩溃了。
纪南城来到他身边,看着他的样子差点吓了一跳,本就白皙的脸现在苍白一片,面如寒川,那双漆黑的眼眸现在充满血丝恐怖至极,像是要爆裂开来,眉头紧紧的皱着,苍白的薄唇干燥而且的开裂,甚至都起皮了,下巴更是有了青茬,那是多天未打理自己的模样。
言希看着藿绍庭如此的模样,心里诧异了下,到了嘴边讽刺的话却突然咽进了肚子,不忍说他,抬头看了眼梁邵之,两人空中的视线对视了眼,都转眼,不忍的在看,心里都闪过一丝痛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纪南城看不得藿绍庭一副要死的样子,上前就按住他的双肩,抬手就夺过他手指尖的香烟,来到他的面前,抬起他的衣领,皱眉的对着他低吼,“藿绍庭,你他妈够了,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半个月不出门,也不上班,你想干什么?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吗?”纪南城从来没这么生气发怒过,自认脾气在所有的发小里是最好的,却见到这个人之后,他十几年的脾气却一下子上来,看着他憔悴的脸,冷哼,“孩子是不在了,弟妹是死了,可你他妈难道还要跟着去死不成?你当是什么?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真去殉情不成?啊?”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去训过谁,就算当年言希做出那种事,他都没去劝他,那是他觉得那些人是欠他的,可现在,藿绍庭却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的快死了,他忍不了,忍不了那个曾经风光一现,当年费劲心思的踩着那么毒贩尸体走出来想要活着回来的男人,现在却变成这样,他冷冷的看着他又吼道,“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现在的样子就连外面的乞丐都不如你不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去上班了?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他的话落,藿绍庭突然缓缓的道,嗓音已经沙哑到撕裂,粗噶陌生的声音让人浑身一颤,只听他眼神慢慢的焦距,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讽刺的一笑,“我现在能做什么呢?她走了,她不要我了,我做什么她还能看见吗?就算我这样伤害自己,她还能出现在我面前心疼我吗?”
“操,三哥你他妈魔怔了,一个女人你他妈寻死觅活的,跟个娘们似得,你想要多少,来,告诉弟弟,我他妈弄十个给你行不行?”一旁的言希靠在墙壁上,听着藿三哥的沙哑的话简直要笑死,面上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说的话更是邪肆到风流。
梁邵之抬腿就给他了她一脚,纪南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言希,指着他,“你他妈少说一句,苏蜜能跟那些女人比?你以为绍庭都像你这样?你在他妈的说一句,老子甩你一耳刮子,没点眼力见的东西。”
“靠!”这世上没几个人敢骂言希,除了这帮兄弟,他没好气的踹了一脚墙壁,看着藿绍庭的样子他恨不得上前给他一巴掌,要不是他兄弟,他就上前一枪崩了他算了,烦人的东西。
纪南城没理言希,看着眼前的藿绍庭,见他站起身,双眼猩红的看着自己,干裂的薄唇喃喃了几句,直到他走了两步,纪南城才听到他说了些什么,“我要去找她跟孩子,他们没死,他们还在等我就他们,你们别管我,他们在等着我,我要给她解释清楚,她身体很弱,她不能出事。”
口口声声不离那个她,纪南城简直要崩溃,按着被他气疼的胸口指着旁边两个男人,“快……快点按住他,他又要发疯了,必须给他灌点葡萄糖,让他休息一夜。”真是的,能不能正常一点?
言希跟梁邵之听到纪南城的话,骂了一声,言希灭了烟蒂,对着梁邵之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上去就按住藿绍庭的肩膀,藿绍庭虽然那么多天没睡觉,却依旧有力,只是毕竟太过虚弱,跟两人没过两招就被按在床上,藿绍庭猩红的双眼暴戾凶狠的瞪着两人,冷声沙哑的嘶吼,“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三哥,你还能看见是我是谁吗?我可是觉得你不像三哥了呢。”言希双手跟双腿齐力的按住他,那么多的日子没见的人,肩膀跟脸都削瘦了许多,为了一个女人,呵呵,做兄弟不是看不起他,是心疼。
纪南城那里一根针管,拽住藿绍庭的胳膊,抬手精准的就给扎了进去,床上的男人低吼了一声,费力的抵抗,可现在的他就算在有能力,可那么多天都没好号吃饭,睡觉,精气神早就去了一大半,现在被针一扎,最后一小半的力气又没了。
看着藿绍庭没了挣扎的痕迹,梁邵之跟言希才放开他,两人甩甩手臂,言希冷哼一声,“妈的,老子现在才知道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以后我才不会碰这个玩意,要命的玩意。”他本就自由潇洒,风流成性,绝对不会为了哪个女人变得像三哥这样要死不活的,越看他的样子越蛋疼。
可他不知道,未来的某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送了命,也因为一个女人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