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真可惜,不是齐司珩的,不然我想他会很高兴的。”
“沫诗缈,你胡说八道什么!”齐蒹葭脸色骤然一变,看着沫诗缈的目光透着深深的恐惧。
这个人是知道自己的过去的,她……她不会无缘无故来突厥的,来这里就是为了,为了杀自己!
想到这里,齐蒹葭脸上几乎没了血色。
“我在说什么,齐蒹葭你清楚的很。齐司珩给别人戴了绿帽子,后来也被人戴了绿帽子,可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说呢?”
齐蒹葭只觉得这一句句好像晴天霹雳,不将自己霹得魂飞魄散体无完肤竟是不罢休!
气恼地候在香料铺子外的月娥看到沫诗缈竟是要离开,连忙拦了上去,“你对王后做了什么?”
她想明白了,适才自己之所以被王后呵斥,不过是因为她没有保了王后颜面,如今她若是全了王后颜面,自然能得王后刮目相看,她月娥往后就是王后身边第一得力的人,到那时,什么秀珠,宝珠的给她提鞋都不配!
沫诗缈看了她一眼,眼中透着几分怜悯。
齐蒹葭和亲突厥后,身边的侍女竟然是这般的头脑不灵光,目光狭隘,除了契骨王有心为之,她还真猜不出其他的缘由。
“没什么,只是小心你们王后可别动了胎气,不然贴心侍女你做不成,断头饭倒是能吃得上。”
月娥听到这话,只觉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之中!
若是王后落了胎,她……她岂会有活路?
木儿和飘雪默默地跟在沫诗缈身后,良久之后才听到沫诗缈一声轻叹,饶是飘雪耳力不错,却也没听清楚她到底说的什么。
“小姐,齐蒹葭她……和十皇子有私情?”
木儿小心问道,神色中带着几分试探。
沫诗缈笑了笑,看着宁云坊里的一片萧条,“她父王亲王英年早逝,宣武帝就此消失了所有的隐患,又将孤女养在身边,的确是好打算。”
木儿这次听得明白,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小姐你是说亲王当年的死不是意外?”
沫诗缈闻言一笑,“谁知道呢?”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如今再探究究竟是意外还是天意却也是无用的。
“亲王是沙场悍将,当年死因的确是众说纷纭,不过据说亲王当时的一些个副将对他的死有怀疑,似乎有反义。”飘雪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木儿闻言不由大惊,“啊,那他……那皇上是不是将这些人都杀了?”
飘雪闻言一笑,“没杀,好吃好喝供了起来,后来这些人都乐不思蜀,一个死在了美人怀里,一个喝多了酒掉进湖里溺水而亡,另一个则是饮宴之后遭遇刺杀,虽然侥幸没死,可是一条命却是去了七七八八,如今瘫在床上,据说每日里涎水都能流一盆。”
木儿一阵恶寒,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些刺杀什么的,都是皇上安排的?”
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飘雪笑了起来,“谁知道呢?不过与三位副将一同进京的还有齐蒹葭,她被养在了柳皇后膝下,虽然是个郡主,可是却是当公主一样养大的。”
木儿闻言半晌不说话,只觉得这宫廷里实在是太冷血无情了。她有些同情齐蒹葭,可是同情心冒出来的一瞬间却又是消失无踪。
她到底还是亲王之女,郡主之尊,就算是孤女却也是一生荣华无忧。可是小姐,明明父亲还在,却又是和孤女有什么区别?
木儿抬起头来瞧瞧看向了沫诗缈,却见小姐勾唇而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似的。
沫诗缈主仆三人直接去了龙亭寺,彼时莫凡法师刚巧结束了讲经,她们刚到了大殿,却是一小和尚迎了上来,“诗缈姐姐,你真的来了呀!”
许久不见,岳儿个头长了不少,眉清目秀,即使在一群小和尚中也显得格外顺眼,沫诗缈摸了一把他的脑袋,“难不成我是假的?”
岳儿害羞的低下了头,“师父等待多时,诗缈姐姐这边请。”
沫诗缈闻言一怔,莫凡法师难道早就料到自己会来不成?
“岳儿,你和大师怎么来突厥了?”沫诗缈状似无意的问道,岳儿却是一派天真,“师父带着我四处,刚巧就到了呀。他们都说高昌城的龙亭寺汇聚了突厥高僧,师父就带着我来探讨佛法了。”
他一派天真,似乎不谙世事。
沫诗缈心中微微一动,“那你佛法可否增益了些?”
岳儿小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没有,诗缈姐姐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天分?为什么总是没进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