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看水莲儿这般不配合,却是面不改色地离开了去,却是正好承恩侯夫人进了门来,听到这声音不由浅浅一笑道:“这是谁惹得我们二小姐不高兴了?回头我去教训她。”
水莲儿对这个继母委实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眼下自己孤立无援,竟是只有她能依靠了。
“为什么沫雯菲不会来,难道她身体还没好不成?”
起码,沫雯菲虽然是个木头人,却还能听自己说说话,到底她和自己差不多,又都是女儿家。
水莲儿很是恼火,并没有察觉到提及沫雯菲时,承恩侯夫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嘲弄神色。
“你明天可有的忙活,今天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听到承恩侯夫人说这么句不容不痒的话,水莲儿不耐烦地挥手,“我累了,夫人这些天为我操劳了,也赶快回去休息才是。”
倒还真是没她姐姐那几分心思,虽然水莲儿的心思也不见得多深。
承恩侯夫人心中微微一笑,转身要离开,只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望着水莲儿道:“莲儿,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不爱听,可是有件事你要知道,毕竟女儿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明天你嫁到韩大人府去就是韩大人世子妃,万事可不能胡来,而且听说韩大人世子的手腕到现在还没好利落,你回头可是要小心照顾着。”
水莲儿一听提到这事就大为光火,“一遍遍地说你们究竟想说什么,难道他现在好不了还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不成?你这么一遍遍的是不是想要跟我说我嫁了个残废,往后一辈子都见不得人呀?我告诉你,有空说这个还不如去好好打扮打扮,自己都留不住男人,还能教我什么?”
水莲儿这话简直是目无尊长,只是承恩侯夫人听了却也不气恼,不过是轻声一笑罢了,“也罢,随你了。”
她如今这般,正好。
水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把他拉拢到自己床上?她还嫌他脏呢,一个偷……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留的?
水莲儿气鼓鼓地躺在床上睡了去,第二日倒是精神不错。
安夕说的没错,到底是皇后胞妹出嫁,几位皇子还有京城中的勋贵尽数都出席了,饶是其中多数都知道韩大人府的那点丑事。
因为两人的生辰八字,拜堂的时间是定在了酉时,那时候天气也不那么炎热,拜堂之后水莲儿在喜娘的牵引下去了新房,而韩文清却是被拉扯着去喝酒。
看着他左手持杯,不少人都心知肚明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具体的缘由却又不是很清楚,倒是有几个好奇的猜测了起来,韩文清虽然右手废了,可是功力还在,听到几人窃窃私语,脸上露出一丝恼火,只是最后却还是忍了下来。
“你怎么了?”
到底,齐司华和韩文清还有着几分血亲,不由关怀道。
韩文清摇了摇头,“我有些醉了,还望表哥替我担待些,我去醒醒酒。”
齐司华总觉得韩文清怪怪的,可是哪里奇怪却又是说不出,见他匆匆离去,也不好再多过问,便是应了下来。
韩文清的确是喝了不少的酒水,只是想起心中担忧的事情却还是去了上官氏的院子,只是上官玉并不在院子里。
“姨娘,姨娘去看望世子妃了。”
韩文清闻言心头一愣,喜堂上他并没有看到娘亲,他多少也猜出了来,因为自己的事情如今伯府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安夕一手做主,想来,到底是心有不甘吧。
韩文清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什么情绪了。
他是恨着上官氏的,因为她自己和上官芙蓉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
可是他又是矛盾的,没有上官氏,没有这个亲生母亲,自己又怎么能看到这世界,看到上官芙蓉?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报应似的,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当然。
只是待韩文清赶到新房的时候,上官玉已经离开了。文兰还在那里陪着水莲儿,见状韩文清不由猛地抓住了文兰,“我娘她去了哪里?”
文兰被抓的生疼,有些可怜兮兮道:“世子,姨娘是回房歇息去了。”
“你撒谎,我刚从那边过来,根本没有遇到她,她是不是去了上官夫人府?”
猛地听韩文清提到上官夫人府,文兰愣了一下,然后又是连忙摇手道:“没,没有的,姨娘真的是回去了的。”
只是她根本骗不了人的,“你胆敢骗我一句,我让你生不如死!”
文兰几乎吓得跌倒在地上,若不是韩文清还抓着她,她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站在那里了,只是喃喃道:“奴婢真的没有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