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婉婉何尝不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但是感情的事情,是自己无法控制的,若是能够自由控制,萧策不会那么痛苦,她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你的事情,我不管,过阵子自然有人会过问!”耶律毓尘深谙自家妹妹的脾性,知道她固执起来,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他现在也不想惹她生气,所以在如此淡淡一叹之后,他伸手摸了摸耶律婉婉的头,无奈叹道:“萧策今日昏倒在了芝兰院,如今身在皇家别院里!”
乍闻萧策昏倒,耶律婉婉脸色蓦地一变,转身便要赶去芝兰院!
见状,耶律毓尘忽地伸手,扯住了她的皓腕,另一只手取了自己刚刚烫了火漆的那封信,随手递给了他“我知道你一定会连夜赶过去,这封信是我写给沈良辰的,你一并带过去!”
“知我者,哥哥也!”
耶律婉婉伸手接过耶律毓尘手里的信,抬眸又看了他一眼后,快步出了他的寝室!
见状,耶律毓尘眉宇一皱,唤了石三,跟石三吩咐了一番,方才命石三护送耶律婉婉返回皇家别院!
待石三领旨离开之后,出去送秋叶姑姑的石一已然回返。
寝室内,耶律毓尘凤眸微眯,然后缓缓踱步,来到窗前,望着窗外墨色的夜幕,幽幽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是成失败,全看今夜了……
……
夜色,已深。
皇家别院,芝兰院中。
云染房间内,高烧不退的萧策,始终未曾转醒,沈良辰的寝室内,她虽然早早就寝,却迟迟都不曾入睡。
今夜,不知为何,她心中始终无法安宁。
无奈,她只得重新起身,寻了尚未看完的医书,借着昏暗的灯光,继续看了起来。
时光,渐渐流走。
碎心一次又一次的催她早些就寝,可是她的视线,却始终胶着在手里的医术上。
手边的茶,喝了一盏又一盏。
也不知过了多久,边上的碎心,熬不住打起了瞌睡,她手边的茶,因此许久未换,竟然凉了!
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惊觉茶凉了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竟然想起了,当初萧湛在芙蓉镇时,叮嘱她少喝凉茶的情景!
心,因远去的思绪,微微泛起了刺痛。
她轻垂眸华,凝着手里的凉茶,终是苦涩一笑,然后放下手里的医书,端着手里的凉茶起身,亲手动手换了盏新茶,然后在贵妃榻前,坐下身来!
不曾想,她这才刚刚坐稳,便听门外,脚步杂乱,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
见此情景,她黛眉一拧,刚要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来,却不想寝室门口,原本紧闭的门外,竟是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
“什么人?”
因忽然而来的哐当一声,原本正在打着瞌睡的碎心,猛地便从桌前蹿身而起,一个闪身,便当在了沈良辰身前。
彼时,贵妃榻上的沈良辰,已然眸光一凛,抬眸向外望去,且一眼便望见门外那道伟岸而挺拔的身影!
是他!
是萧湛!
虽然,眼下灯光昏暗,但是她一眼便已明辨,此刻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是谁!
那,是萧湛!
那个她一心往外推,一心要逃离,却心心念念一个多月,却始终无法放下的男人!
门外,萧湛一身玄色龙纹常服,身披大氅,视线紧紧锁住贵妃榻上,正蹙眉凝视着自己的沈良辰,他心头微颤,缓缓抬步入内。
然后,一步,一步的,来到她的面前!
他的视线,始终纠缠在沈良辰身上,甫一出声,却是对挡在她身前的碎心幽声命令道:“碎心,你先退下!”
面对眼前一身寒意的萧湛,碎心如临大敌,怎么可能退下?!
在碎心看来,沈良辰跟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王牌对王牌,一见面就是死棋!有了前两次,沈良辰咬舌自尽和毁容之后,她如何敢轻言退下?
“碎心,你退下!”
就在碎心打定了主意,死也要守在沈良辰身边之时,始终不曾出声的沈良辰,却幽幽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