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助攻耷拉着眉眼，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了，面上的苦味都能拧出汁来：“这不是......上面怕你不同意，不让我告诉你吗......”
凌雁月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就止不住地往上冒，她冷声道：“把我传送出去吧，这任务我不做了，爱谁来谁来。”
神助攻一把扑到她面前：“别啊姑奶奶，你是唯一一个成功了这么多的人！你别不干呀！”
“我不信任你们了，谁知道是不是我上个茅厕你都要报告上去呢？呵，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监视你姑奶奶。”
“这不是监视......”神助攻嗫喏地想解释，但在凌雁月冷锋似的眼神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是在给谁打报告，是谁让你监视我的？司正？”
神助攻摇了摇头：“是......是结境司的主理那边。”
凌雁月用力拍了一下神助攻的脑袋，他的魂体瞬间不稳了一下：“是司正让你来协助我的，你个吃里扒外的还给结境司做事？！”
神助攻一下急了：“我本就是归属结境司的器灵，就是听从结境司吩咐的！只是主理大人把我调到司正大人这一起帮忙，才不是什么......吃里扒外！”
凌雁月听到这就翻了个白眼：“一起帮忙？你帮什么忙了？我都失忆成这个样子了，也不见你发挥什么作用。”
神助攻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吵架归吵架，咱别翻旧账。”
“你！”凌雁月狠狠地瞪他一眼。
神助攻缩了下脖子。
“反正现在姑奶奶不干了，既然现在你们可以联系了，你去找司正和你那个什么结境司主理吧，你们想个办法把我弄出去。”
“就算你姑奶奶直到魂飞魄散也无法投胎成人，也不要在别人的监视下做事，你懂？”
神助攻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啊，它怎么也没想到，凌雁月的反应居然会这么激烈。
“还不快去？我的话不好使是不是？”凌雁月说着就抡起了胳膊。
神助攻想到魂体被打过的感觉，顿时一个激灵，忙道：“小的这就去。”
然后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凌雁月只要回想到自己之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被神助攻无声无息地报告给了另一个人，顿时心中一片恶寒。
太恶心了。
不过还好，就要解脱了。
这个破任务谁爱做谁做，投胎攒功德值的方法千百种，姑奶奶现在不干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谁啊？”
“我。”沈子墨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你好了吗？还要去找飞羽吗？”
凌雁月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还是起身打开门，对沈子墨道：“去吧。”
权当告别了。
沈子墨正想带着凌雁月离开，却不小心瞥到了房间内四分五裂的桌子，不由问道：“那个桌子......怎么了？”
凌雁月顺着他的视线往回看，然后回过头满脸无辜地对沈子墨道：“我也不知道，这桌子实在是太脆弱了，我就轻轻地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一转身，它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呢。”凌雁月说着，还做出一副受惊不轻的神情。
叶韫堂：？我披云阁的东西，质量良心，品质保证，用过的都说好，这个锅我们不背。
沈子墨也不知信没信，道：“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凌雁月也不在意沈子墨相不相信，只要蒙混过去了就成，她笑眯眯地点头表示没事，就催着沈子墨带路去找秦煜了。
“诶，墨墨啊，你说，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身处的世界的真相完全颠覆了你既有的认知，你会怎么样啊？”凌雁月凑到沈子墨的旁边，试探性地问道。
其实她不知道如果她离开以后，世界重置，这书中世界的人又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会有意识吗？
其他人可能浑浑噩噩，但是沈子墨是觉醒了的人，肯定会有特殊的地方的吧。
那之前任务世界的一次次重置，他是不是也一遍遍承受着冲击呢？
所以反派的怨念才会因此日益强盛？
凌雁月这边难得地一本正经思考着，沈子墨却愣住了。
他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然后慢慢盈上来一丝惊喜，他的唇张了又合，最终还是带着希冀地轻声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啊？”凌雁月怔了一下，被沈子墨反常的表现给打断了思路。
怎么她就随口叫了一个称呼，沈子墨的表情就跟被天上的星星给砸中了似的？
不敢相信又满怀惊喜，想要伸手触碰，又怕是幻梦。
于是只能驻足在原地，轻轻地询问一声，像是怕会惊扰了梦中的星辰。
凌雁月拧了下眉，一个称呼而已，这人怎么还能生出这么多情绪呢？
“墨墨啊。”凌雁月无所谓地重复一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