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墨想了想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凌雁月轻哼了声,从被子底下伸出手就想偷渡越线抓住对方的手,结果沈子墨手一抬,把她的手拍了回去。
“干嘛!”
“于礼不合。”
“都睡一张床上了,你现在才来讲于礼不合啊?”凌雁月理直气壮地又凑近了一点,“假正经噢”
沈子墨沉默了一瞬,刚刚某些人邀请他上床睡觉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呗。
他无言地撇过脸:“睡了。”
“哎,”凌雁月越看他这样就越想逗他,“再聊会儿嘛。”
沈子墨眼皮动都不动一下,专心入梦。
凌雁月笑弯了眼,飞快地凑到他脸边“啾”了一下,便迅速躺回原位。
“那我也睡啦,晚安。”
说完,她便翻了个身背对着沈子墨。
等凌雁月的呼吸平缓之后,沈子墨才睁开双眼,转头看着那个把整个人都裹到被子里的只露出个后脑勺的身影,缓缓勾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嗅着身边熟悉的气息,他也慢慢合上眼沉入梦乡了。
……
乾清门在乾缘山里,跨过山下的山石,跟着沈子墨踩着阵法步子,越过几道看守,才终于到了一处长阶。
此阶一共九百九十九级,立派祖师当年定下训诫,只有一步一步攀上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者,方有资格进入乾清门下。
“我不是乾清门弟子,我不去了。”凌雁月在石阶上坐下,仰头看沈子墨,“你上去吧,我回城里住客栈等你得了。”
沈子墨好笑道:“这么远你都跋涉过来了,就这么几步台阶,你就要放弃了?”
凌雁月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管这叫几步?爬楼梯太累了。”
她摆了摆手:“算了,我不行,我不配,我走了。”
沈子墨一把把她拉了回来:“山门口有阵法,你一个人出不去。”
“那你先送我出去,你再自己回来。”
“你确定要让我一个人回去吗?”沈子墨忽地流露出几分可怜的神色。
凌雁月也知道这小子是在装可怜,不过又想到他跟乾清门大概也不是很亲,所以要放他一个人回去面对那些人吗?她又开始犹豫。
“走吧,我们不走台阶,带你走小道。”沈子墨牵住她的手腕,带她向另一条路走去。
凌雁月看着牵着她走在前面的身影,伸腿轻轻踢了一下他:“有小路你不早说啊?”
沈子墨无辜:“台阶只有新弟子入门的时候才会走,大家平常没事谁闲得慌老老实实爬台阶啊?我只是和你介绍一下嘛。”
凌雁月咬牙,作势挥了一拳:“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凌雁月就看见山道间修葺的房屋建筑,还有穿着手中拿着剑的少年。
那少年看到两人便眼前一亮,冲到沈子墨面前:“大师兄回来了呀。”
“嗯。”沈子墨一边应声,一边继续带着凌雁月往前走。
沈子墨只是回了他一个字,都没多说什么,那少年便兴奋地蹦跳往前跑去,嗓门扯得老大声:“大师兄回来咯!”
于是凌雁月就发现,这一路上就有好多小豆丁探头探脑地偷看沈子墨,年龄大一点的年轻弟子看到沈子墨,也都要停下正在做的事情,向沈子墨打招呼。
凌雁月碰了碰沈子墨的胳膊:“诶,你还挺受欢迎的耶。”
沈子墨笑了一下,没应声。
凌雁月看出他好像不是很想说这方面的话题,于是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去找掌门。”
……
乾清门掌门吴觉非穿着一身蓝袍,脚踏布鞋,看起来就和一个平常老人家一样。
凌雁月看着这个笑眯眯的老人,心里想:怎么这个世界的高手一个两个都这样?大道无形?返璞归真?
不过她又想,如果别人都以为这个人是个很弱的平常人,结果人家其实是个隐藏的高手,那真相揭开的那瞬间,看到对方惊愕的表情,肯定感觉很爽。
她摸了摸下巴,觉得以后也可以试试这种感觉。
“这位姑娘是?”吴觉非看着凌雁月,问沈子墨。
凌雁月也看向沈子墨,想知道沈子墨打算怎么介绍她。
当然沈子墨也没让她失望,他往前走了一步,郑重地向吴觉非行了个礼,然后起身认真道:“她叫凌雁月,是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嘿嘿嘿。
凌雁月咂摸着这三个字,觉得齿颊间都无端泛出蜜意。
她于是也向吴觉非行了个礼:“掌门好。”
吴觉非知道沈子墨是个有主意的,遂没做过多的挑剔评价,倒是笑着说了声“挺好的”。
“风来和我说你刚回山,都没去找你师父就先上我这来了,是有何要事吗?”他又问道。
沈子墨点了点头:“我此次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