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玄衣,手持白色折扇,风将他的长袍吹起。
他的眉眼如同山涧的迷雾一般,清冷而又充满硬度。
周身环绕的是散不去的煞气,可以闻得到淡淡的血腥味儿。
他的声音亦是非常清冷:“虽家父与叔父早已有言在先,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既大姑娘不愿,我亦愿意就此解除婚约。”
心头一悸。
身子如同被钉在原地一般。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许铭城脸上的笑容险些无法绷住。
“父母之言,媒妁之约,这一切按照原本的步骤来走就可以,瑜儿未曾有丝毫不情愿。”
“敬亭,”许铭城又重重地叫了一声,“今日之言,我权当没有听到过,也希望你不要再说,此事影响最大人并非是你,而是瑜儿。”
面对小辈,许铭城总是将话给说的清清楚楚。可这也不过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前世她全部都当成了耳旁风,自己被百般羞辱不说,还连累了首辅府上上下下均被斩首。
许瑾瑜心中十分酸涩,前世她没有出来为许若菱作证,也就错过这一幕,自然不知道这孟敬亭还过来取消过婚约。
她一直认为孟敬亭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不懂得何为感情,也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可是后来,当她跟了赵永安,在宴会上被人羞辱,是孟敬亭出来说话,给了她一纸和离书。
言称,尊重她的选择,可倘若有一天她后悔了,那么昌平侯府的大门,将永远为她敞开,侯府主母的位置也永远为她留着。
当时她只以为这孟敬亭是想要看她的笑话而已,可是现下却已经明白那是他隐藏在冰山之下的深情,也是他可以说出来的,最浪漫的话。
只是她死的时候,孟敬亭奉旨平定叛乱,并未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