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必要。
晚上,绵绵有个应酬,是在灯红酒绿的场所。
今天傍晚下了雨。
司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搭在了绵绵的肩头,她进场那一瞬间,嘈杂的环境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和呆滞。
紧跟着酒吧的老板就咳嗽了两嗓子,示意手下“管好纪律”。
直到绵绵进了一个包厢之后,安静的环境这才重新解冻,恢复到了刚刚的繁杂。
“喂,刚刚那女人谁啊?怎么一来周围都没声音了?”
“你不知道,FD集团的董事长,傅绵绵。”
“我去……比杂志上要年轻许多啊。”
“杂志都是乱写的,人家本人很低调好不好,来这都是谈生意。”
今天和绵绵谈合作的客户,名字叫刘长川,不是京城本地人。
“怎么了傅总,”刘长川见绵绵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奇了起来。
“您怎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呢?”
“没什么,”绵绵收好了合同,看见长川那两个字,眼底一抹复杂闪过。
“我有个故友,姓孟,和刘总一样的名字。”
“是吗?他叫孟长川?”
刘长川不认识孟长川,他说出来这个名字,就像是在说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但是却让绵绵恍惚了一下。
“嗯,他叫孟长川。”
“是不是对傅总很重要的朋友呢?我想见见,他什么样子可以吗?”
“抱歉,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绵绵说道。
“这样就惋惜了,那先祝我们,合作愉快。”
刘长川站了起来,和绵绵握手说道。
两个人从包间里面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的六个保镖,纷纷给二位总裁开路,黑色的西装,清一色的戴着黑色墨镜,没有表情。
到了一楼,此刻的夜市已经嘈杂到了最高点。
这一切都是源于舞池上扭动着腰身的魅惑女人。
女人黑发红唇,水蛇般的腰肢疯狂扭动着,身材火辣,在这声色犬马之中,她有着别一样的风情万种,动一动头发,一个眼神,都会惹得男人尖叫。
绵绵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下一秒就愣住了。
若不是那脸孔,那相貌,那有些突出来的苹果肌。
绵绵差点都要认不出来,那个在舞池中间,备受瞩目的风尘女子,花枝招展,是全场的焦点,这种人,竟然会是那么活泼清纯的闫星星。
真的是闫星星吗?
还是,和她相貌类型的女人罢了?
绵绵正想着,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闫星星朝着绵绵这边看了过来,眼神一挑,很快的眼神从她这边又收了回来。
但是这一眼,已经足够绵绵相信这是谁了。
闫星星。
就是她。
她朝着闫星星那边走了过去,刘长川有些纳闷,“傅总,您不是要回去的吗?”
“去看看美女跳舞,我学学。”她笑着打趣。
闫星星被两个猥琐的男人缠上了,两个男人贴着她的身子,和她一起跳舞,闫星星后退面带微笑,说自己只跳舞。
“你们两个再靠近我的话,我就报警了。”
“哈哈哈,报警,报警好啊,报警来抓我们吧。”
“小娘们。”其中一个男人手指一挑,挑起了闫星星的下巴。
下一秒一只粗壮的手,一把拍开了男人的手。
几个黑衣人保镖,又高又壮,挡在了闫星星的面前。
“人家姑娘说要报警,你们还不快滚?”绵绵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两个男人看见了绵绵。
有些胆怯……
这是傅家的董事长,是此刻京城身价最高的女人,呼风唤雨的傅绵绵。
“算了,我们走!”
闫星星也看向了绵绵,勾了勾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从她的嘴唇落了下来。
绵绵微微眯起眼睛,她记得闫星星已经辞职了。
和孟长川办完婚礼那天,她就辞职了。
她和闫星星坐在了里面的沙发上,给闫星星倒了一杯茶。
闫星星两只手捧着茶杯,“绵总这么高贵的人,给我倒茶喝,我有些不敢当啊。”
“孟太太,”绵绵开了口,笑了笑,“你在这逍遥阔快活,孟长川知道这件事情吗?”
“呵呵。”
闫星星抬了眼,她也笑了笑,“绵总,啊不对,我也应该叫绵总一句傅太太才对,傅太太怎么这么喜欢管我老公的闲事呢?”
“我要是真想管他的闲事,我就不会救了你,我应该暗地里一通电话打给他,让他亲自过来看你是什么样子。”
“那你给他打电话吧,让他来找我吧,我还能开心点。”
“你们吵架了?”绵绵一挑眉。
“是啊,吵架了。”闫星星喝了口茶水,苦笑了一嗓子,“吵得很凶,呵呵,然后他把我赶出来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绵绵皱眉,他不是那样的人才对。
“是不是他抑郁症复发了?他没自杀了吗?”
闫星星一愣,注视着绵绵。
“你知道孟长川抑郁症的事情?”
“嗯,我知道。”
绵绵说道。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没有权利去管你们的事情,只是抑郁症这种病,是要定期复查的,我是好心提醒你,察觉他情况不对劲,赶紧带他去医院。”
说完,她站了起来,看了看手表。
“时间不早了,孟太太也早点回去好了,我也要回去了,今天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老公,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那就回去和他好好过日子,夫妻之间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互相商量,就解开了。”
闫星星呆坐着没动,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亮。
绵绵经过了她的身旁,她忽然一把抓过了绵绵的手,一杯茶水泼在了绵绵的脸上。
茶水的温度,还是有点烫……
绵绵的左脸被烫破了皮。
“陆绵绵,所以你知道他有抑郁症,所以你也知道他给傅生捐献了骨髓是不是?!你明知道他生病了,他也是个病人,还忍心看他去救另一个病人,你要是不喜欢他,当初何必和他交往呢?你是不是没有心?”
茶水的余温还停留在面颊,但是绵绵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
没有温度。
她的手指开始发麻,就像是有一只蜈蚣沿着她的手臂开始慢慢的攀爬。
她空洞地看着闫星星。
“你给我说话啊!”闫星星一把扯过绵绵的衣服,目眦尽裂注视她,
“你的爱情是爱情,那他的呢?那我的爱情算什么呢?说到底,我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你害的,你好好对孟长川的话,我也就不会受伤害了!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