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那个小女孩的眼睛挺清澈的,那种想要亲近人又害怕人的感觉,跟之前的我一样,就像是一只刺猬,我想着一直资助她上学,让她上完大学,至于未来怎么发展,就看她自己了。”
绵绵说道。
傅生嗯了一声。
“你觉得这件事情好,你觉得你做得对,那就行了,另外,你不仅之前是刺猬,现在也是刺猬。”
绵绵无语,“我有那么多刺吗?”
“有,好在是被我一根一根的,现在拔得差不多了。”
傅生给绵绵剥螃蟹。
绵绵得承认,傅生是她见过的,最会剥螃蟹的一个男人了。
那修长匀称的手指,其实不应该是做这个的。
“这么看我做什么?”
“傅生,”绵绵的两只手交叠着,放在了下巴处,她注视着傅生,“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你把称呼改一下,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绵绵无语。
“傅先生,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傅太太,只要你还是我老婆,我会一直对你这么好的。”傅生一字一句说道。
绵绵说好。
她低头吃饭,没看见傅生眼底闪过的一抹楚痛和复杂。
他的手抬了起来,好似想要触碰一下她的头发。
可是那手终归还是放了下去。
他静静的。
又沉默着。
绵绵又去孤儿院看望孩子们了。
麦田看见绵绵,对她笑了笑,绵绵这才看见麦田竟然还有两个小虎牙。
挺可爱的。
麦田对绵绵说了在孤儿院发生的有趣的事情,绵绵静静听着。
末了,才问道:“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清楚了吗?想读书吗?”
麦田点点头。
想。
“那要住校,我会给你办理住宿制的学校。”
麦田对绵绵说谢谢。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可以。”绵绵笑了笑。
已经好多人叫她姐姐了,她好像一直做姐姐的料。
不一会儿,孤儿院的院长走了过来,说外面有人想见她。
“对方还带了一只狗,那狗挺大的,像是外国狗,我从来没见过。”
绵绵约摸着知道是哪只狗了。
她以为是孟长川。
所以孟长川还没做手术是吗?
她冷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门外,“汪汪汪……”孟绵羊挣脱了宁朝夕的手,朝着绵绵这边跑了过来。
绵绵蹲下身来,抱了一下孟绵羊,眼泪差点砸下来,就像是看到一个久违的朋友,很亲切的感觉,已经很久没看见孟绵羊了。
“你怎么来了?”绵绵站了起来,注视着宁朝夕。
宁朝夕的头发长了一点,她留着利索的短发,穿了一件火红色的外套,她的身材很修长,绵绵仍然记得第一次看见宁朝夕的时候,就觉得她是女神类型的。
宁朝夕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她把手套给摘了,笑笑。
“孟绵羊还挺喜欢你的,闻着你的味儿找来这的,我还纳闷呢,这狗怎么好好地,来孤儿院了呢。”
“汪汪……”孟绵羊舔了一下绵绵的脸。
那眼睛有点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因为想绵绵了,还是因为有话想要对绵绵说。
绵绵问宁朝夕,孟长川的情况怎么样了。
宁朝夕叹了口气:“手术做完了,现在在观察阶段,不知道还有没有复发的可能,没有的话,我打算和孟长川结婚了。”
“有的话,你打算抛弃他?”绵绵问。
“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陪着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啊,现在他身体有问题,我也会陪着他的啊。”
但是说来说去的,宁朝夕闭口不提结婚两个字了。
陪着,有很多种意思。
朋友、亲人之间的陪伴,都叫陪着,甚至陌生人之间的看望,也叫陪着。
绵绵的眼神冷了好几个度:“那你过来找我做什么?”
“哦,长川最近也没时间照顾孟绵羊,他说让我把孟绵羊送到动物收容所,我觉得……要不还是给你吧,看得出来这狗和你是有些感情了。”
绵绵没说话。
“孟绵羊是东西吗?可以随便让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我把这狗带走了!送去动物收容所算了!”
“汪汪……”孟绵羊可怜兮兮注视着绵绵,咬着绵绵的裤腿,眼泪都要砸下来了。
绵绵咬牙,孟长川,他怎么能这么狠心,狗有什么错?
绵绵朝着宁朝夕喊了一嗓子:“行了!之前他拜托我照顾狗,然后又把狗给带走了,现在又送回来,有完没完了?!”
“……”宁朝夕注视着绵绵。
可是绵绵,只牵着傅绵羊。
“行啊,这次给了,他就别想着再要回来了!孟绵羊以后不姓孟了,它姓傅,它叫傅绵羊!以后无论是你,还是孟长川,和傅绵羊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绵绵这话说出来,傅绵羊眼巴巴瞧着绵绵,。
以后自己就改姓了吗?
宁朝夕咬了咬牙,
“一条狗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和我嚷嚷?给你了就是给你了,反正长川也不在乎了。”
“不在乎更好!”
绵绵牵着傅绵羊的狗绳子,转过身去,“走,傅绵羊,以后看见这个女人,还有那个男人,不要叫,你的主人只有傅绵绵和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