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左右是老爷子当家,所以我一狠心,就把你送到老爷子那里去了。”
说着,她去拉骆齐宇的手,“齐宇,这么些年,你怪妈妈吗?当时你还那么小,就让你离开了我……”
骆齐宇手臂往后一撤,躲过了孙兰茵想去拉他的手。
他漆黑如墨的双眸静静地扫了孙兰茵一眼,面上仍旧波澜不惊,仿佛孙兰茵说的事与自己无关一般,淡道:“爷爷的宅子就离这里不远。况且爷爷一直悉心教导我,而且姐姐也常来陪我,我还真没觉得我的童年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再说了,妈,如果您总是说自己娘家如何如何不好,恐怕舅舅该伤心了。据我所知,舅舅这些年也没少给您钱财吧?”
孙兰茵神色一僵,暗道:她都是背着骆家去的孙家,齐宇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是你舅舅说的?”
骆齐宇摇头,“舅舅自然不会把这种事到处说。只不过,骆家有骆家的处事方法……”他顿了下,身体微微前倾,乌黑的眼珠不带一丝情绪地看向孙兰茵,“所以,您做事情前还是先想想后果。”
孙兰茵心里倏地一惊,抬眼看向骆齐宇。面对他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她甚至开始觉得骆齐宇什么都知道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能做什么事?”
她干笑了两声,把桌子上的咖啡杯朝骆齐宇推了推,掩饰性地转移话题道:“这是我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咖啡,你尝尝,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骆齐宇垂眸看了眼桌上还袅袅冒着热气的咖啡,笑了笑,也没伸手去端,只是身体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语气仿佛闲聊一般地悠哉道:“其实爷爷接我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记事了。我记得当时是您和爸爸吵架,随手砸东西,然后有个相框直接丢到我的额头上了吧?”
孙兰茵脸色一白。
骆齐宇也没管她,继续说道:“当时你们两个只顾着吵架,谁也没管我,后来是爷爷来了,看到我这样,叫了医生过来,然后把我留在主宅的吧?”
这下孙兰茵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骆齐宇说的都是真的!他当时虽然年纪小,但却什么都记得!
孙兰茵觉得自己的脖子就仿佛被人给掐住了一般,干涩得很,费力地张了张口,“齐宇,我……”
骆齐宇没让她把话说完,径直打断了她,“母亲你是算准了爷爷那个时间会过来呢?还是算准了那个相框砸在我头上不会引发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