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询摊了一下手:“就是雇他工作而已,这小子有点天赋,就是没文化,你找个人教教他,应该也是个人才。”
对于雇人艾萌萌倒是没意见,她现在缺什么都不缺钱,展询的眼光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但她很怀疑他看中的是什么样的天赋。
那边阿瑛也已经消化了键子的话,表情十分的复杂,最终她走到展询的面前,不声不响直接磕了一个头,然后就换了一张笑脸,欢欢喜喜的去收拾东西去了。
“我来帮你。”健子冲着展询嘿嘿傻笑了一声,也冲进了屋子里。
“阿瑛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再回高陵城。”艾萌萌叹道。
展询笑道:“有什么不愿意的,她应该已经想通了,她这样的女子内心最为强大,我很看好她。”
艾萌萌神色复杂起来:“但愿是这样。”
健子和阿瑛的故事说起来简单也复杂,阿瑛是健子从海里救起来的。阿瑛醒来后称自己失忆了,只记得“阿瑛”这个名字,父母来历通通想不起来,于是在这个小小的西水村留了下来,靠水吃水的渔民总不会缺了她那一口吃的。
后来在村民的有意撮合下,阿瑛和健子日久生情成了亲,日子过得很和美。
不过几个月后,阿瑛的爹娘还是找了过来,才知道阿瑛原本是富家小姐,阿瑛是闺名,原本已经嫁了人家,夫家是书香门弟,也算门当户对。
只是婚后发现一副君子端方模样的夫君娇宠小妾,家里光良妾就有三房,其他没名没份,出身上不了台面的就更多了,对她也就新鲜了两日,转手就丢开不管,可对外却做足了面子,连岳父岳母都觉得阿瑛只是善妒。
虽然说因为前皇后的缘故,女子的地位多少有了提升,民风也开放了不少,但有些根深蒂固想法实在是难以扭转。
不过她夫君却也有一件不顺心的事情,那就是子息艰难,满房妻妾也没得一儿半女。不过说来也巧,半年后,阿瑛和她夫君最宠爱的一个小妾同时有孕,只是那小妾被当成眼珠子一样看着,阿瑛却被冷待了,因为府里出现了对她不利的流言,说她按奈不住寂寞与人有染,她又没有管家的权利,完全管束不住,最终听到别人耳朵里,假的也是真的了。
后来又来了一个听说很灵验的神婆,一看到她就发了颠,直说她前世造了孽,今世怀了孽胎,万万留不得,不然她夫家就要家破人亡,下场凄惨无比。
最终,在阿瑛已经五六个月身孕的时候,生生被灌了堕胎药,生下了一个成形的女婴,差点大出血,很是伤了根基,大夫说她终身无法有孩子了。
阿瑛终于发了疯,最后寻到机会,跳海自尽,又被健子救了起来。
事已至此,阿瑛的爹娘也不愿意女儿再疯一次,也就百般不情愿的认了健子这个新女婿。反正当初她家不忿于阿瑛死的不明不白,受了天大的委屈,早就打上了亲家的门。
阿瑛的大哥人有些浑,一想到自己不过出去走了一趟商,回来亲妹子就没了,差点没刀子见血,最终也把自己妹夫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又夺了和离书回来,死也不让妹子埋在夫家的坟地里。
所以阿瑛和健子成亲也是合情合法的。
只是阿瑛始终不愿意回去靠娘家过活,她家也只得给它在西水村重砌了一间小屋子,抬了几抬嫁妆过来,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些。
如今,在真真正正的痛哭了一场后,她好像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去的事,就是再次面对那前夫所在的高陵城,也都是高高兴兴的只为健子欢喜。
“你呢?”展询突然又问道。
艾萌萌嗤笑道:“我都要怀疑你是故意带我来这里。”她踢了踢这盐碱沙石地上长出的杂草,有些自嘲,“如果人能那么快从过去中解脱出来,心结也不会被称为心结了。我倒是很好奇,你我不过才认识……就算有三天吧,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尽心尽力,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渊源?”
展询笑道:“这不是看你顺眼吗,你可以称之为眼缘,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摸了摸下巴,有些不怀好意,“等我真的决定来这里养老,我们要不要搭个伙安度晚年算了!”
“□□!!”
“喂,我的想法可是很正直的,你不能这样污蔑我。”展询一副气及败坏的样子,“谁会对你这样的小萝卜头有想法啊!!不要把我当成那种[哗……]萎的猥琐男啊!!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品味喂!!”
“你真的想多了。”艾萌萌扶额,“而且这话也不是我说的。”
“我累死累活的连夜赶过来,你们就是这样迎接我的吗,亏我还一直在为你们担心!!”王语曦双手叉着腰,成了一只愤怒的喷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