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一僵。
杜文郢便接着道:“这事儿?实在不用劳烦陛下,我就知道。”
“前日殿下在前殿与?我们议事,皇后娘娘回了宣召了东宫承徽顾氏,明?知顾承徽身怀六甲还百般责难,导致承徽小产。”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姜皇后。
杜文郢的声音响在耳侧。
“殿下痛失长子,直言世?无亲眷,哀毁伤身,如今在东宫休养,实在不宜见人,更没法?子理?事。”
姜皇后在帘幕后怒道:“本宫不晓得她身怀有?孕,只不过跪了几刻钟……”
杜文郢的声音带着嘲弄:“太医院的脉案清清楚楚,皇后娘娘日日派人监看东宫,岂会?不知道承徽有?孕之事?难不成娘娘事事皆知,唯独漏了这一项?”
姜皇后一哽,她还真就漏了这个,但无凭无据,如何与?人争辩。
“而且冬日天寒地冻,便我这样的成年人,跪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几刻钟,身子也受不住,何况一个娇弱女子!”杜文郢看着她,眉眼?带笑,“娘娘,您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清楚的很。”
“太子殿下若无子嗣,陛下又只有?两个成年的儿?子,还能有?谁替代太子呢?”杜文郢嗤笑一声,“皇后娘娘的野心都写在脸上,居然还能大言不惭说出这种话。”
朝堂一片寂静。
大家没想到,杜文郢居然丝毫面子不给,当众剥了姜皇后脸皮。
姜皇后狠狠掐着手下的丝绸垫子,一双眼?睛冷冷瞪着杜文郢。
好,好得很,简直太好了。
沈璟昀没来,派了个同样难缠,甚至更不要体面的杜文郢!
“那顾承徽在懿德宫撒泼耍赖,甚至还辱骂本宫,本宫罚她,何错之有?!”
“顾承徽有?错与?否这不重要。”康王嫡长子声音冷冽,“重要的是,她腹中的皇孙,皇长孙是无辜的,是被皇后娘娘活活害死的。”
“陛下,您就看着皇后这般肆无忌惮吗?”康王嫡长子道,“残害宗室,欺压黎民,残杀皇嗣,放任这个女人下去,我宗室日后必凋敝如前朝。”
皇帝道:“皇后……皇后说的有?理?,有?错便该罚,那顾承徽既然做错了事,自然就该惩罚,难道孕妇就可以随意杀人了?”
“娘娘和陛下不必与?我们辩论?,总归事实胜于雄辩。”杜文郢漫不经心道,“你?姜氏欺辱宗室,你?残害皇嗣,残杀宗室,人证物证确凿,便是让三司会?审,我们也没什么怕的,可你?抱的是什么心思呢?”
“等宗室都死干净了,皇子皇孙皆无,二皇子单纯,到时候皇后娘娘怕是想登基都没问题。”
姜皇后猛然一拍桌子,怒火中烧道:“闭嘴,如此揣测本宫,实乃大罪,念你?乃江宁王之后,饶你?不死,只日后万万谨言慎行。”
杜文郢再次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可笑之意,“皇后娘娘,饶我不死?谨言慎行?”
“娘娘有?这般良言,也该劝劝姜家的族人,不然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把?娘娘逼成这样了。”
“杜文郢!”皇帝警告,“你?到底想干什么?”